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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了两下掌。
伙伴们击掌庆祝得分,萧樾没过去,而是停在阮芋面前,声调沉冷对她说:
“看到没有,7班几个发球手攻手的球都爱往这儿偏。”
阮芋一愣,似是没听明白。
萧樾又皱眉:“刚刚就有女生在这里被球砸到。”
阮芋就算再傻,现在也理解了他的用意。
竟然是怕她受伤,所以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
这个确定的结论令她有些消化不良。
于是抬起眼,怔怔然地看向萧樾,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我在和你开玩笑”、“以为我担心你?想得真美”这样的信息。
但萧樾没有再看她,而是和阮芋身旁的劳动交换了眼神。
劳动一边憋着笑,一边腆着肚子发毒誓:
“放心吧樾哥,我被砸成筛子都不会让芋姐被球碰到一根汗毛。”
萧樾:“还有人。”
“啊?”
“也别让人碰到她。”
……
球赛继续。
阮芋用手摸了下耳朵,总感觉这玩意质感不太对,是不是被什么人掉包了,蓄意让她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不符合常理的言论。
天色较刚放学时暗了些,头顶上偶有鸫鸟飞过,发出的喁喁低鸣瞬间淹没在潮水般的呐喊声中。
阮芋的右手一直捏着耳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直到比赛结束,9班获得胜利,场上的选手们在欢声雷动中各自散开,阮芋依然没有彻底回过神。
她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萧樾下场朝他们这边走来,她挺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心平气和地看他在跟前擦汗、喝水,然后被体委叫走讨论后续比赛的战术。
阮芋觉得刚才的遭遇有点奇妙。
但似乎没有特别出乎意料。
检索他们相处的记忆就能发现,萧樾只是看起来为人冷漠,实际做出过很多非常细心的举动。
上周末,他在她来不及赴约的时候帮忙打到车,路上帮她清理运动背包,还送了她一卷很称手的运动胶带。
走廊上偷看八卦那次,也是他非常欠揍地把她按下围栏,不让她做危险动作。
还有更早以前,她在观众席坐错书包那次。想破脑壳都预料不到,他会在临走前又送了个新坐垫回来。
真奇妙。
阮芋不禁想起前阵子国庆去广播站面试被刷,找阮芋吐槽那群学长姐没眼光,后面又说这几天萧樾甩给他几本很难的习题集,让他课余时间去图书馆多刷题,转移注意力,别老在宿舍叫唤。
图书馆是全校唯一一个完全屏蔽校园广播的地方。
国庆在图书馆刷完那几本书,竟然真的不难过了。
于是他又和阮芋说他觉得樾哥不仅很神,还很关心他,阮芋当时笑得快要厥过去。
萧樾这个人,观其外表真的很漂浮,各项指标都远超常人,厉害得不像话。
但是反观其内心,他的性格一点也不浮躁,总是给人以沉稳、可靠、正派的感觉。
这样的人很难得。在阮芋老家,只要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男生,头顶上每根毛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萧樾唯一能翘上天的,就是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时而冷漠,时而敷衍,时而嘲讽,然后在阮芋觉得他没救了的时候,又展示出一点善意,让她不得不认为他还有点救,或许是个好人。
阮芋并没有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
因为他对身边关系比较近的所有朋友,几乎都是又拽又好,时拽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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