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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京姝笑:“你表哥哥很喜欢她?”

“那我不清楚,反正表哥哥老往京市跑,不过这段时间好像都没有去过了,可能是断了吧……”小姑娘挠着头琢磨。

唐京姝低眸,目光流转。

出了餐厅,手机还在响着,贺司屿沉着眸光往别墅外走,步子迈得开,走着走着,他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机,终究是没忍耐住。

他承认自己看到苏稚杳来电的那一刻,心就乱了。

像磁场干扰,看不见摸不着,又客观存在。

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只是他没有出声。

其实是想要先听听她的声音,不管她说什么,结果电话里静几秒,出来的却是她的哭声。

一声一声,哭得透不过气,听着还很虚。

她就是有让他心软的本事,长久的杳无音信,再一哭,他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特别是,她哽咽着说完那句,我想你。

贺司屿刚出别墅,对面海岸线漫长,他在旧金山六月的晨雾里,停住脚步。

回味着她的那声我想你,混着哭腔,因情绪低迷而显得黏黏糊糊。

他垂眸,倏地笑了。

下一秒察觉到她的乏力,他舒展的眉头又深深蹙起,一问,她果然是生病了。

发烧难受,却是来找他。

她就这么确定他会一直在她身后么?

再想想,还敢给他打电话,可见她烧得有多糊涂,迷迷糊糊还不忘哭着求他不要生气。

他低着头,无声叹息了下。

不管她做错什么事,他好像都拿她没有办法。

似乎是被这个小骗子套牢了。

祖母病重,他不知何时能抽得开身……

苏稚杳滚烫的呼吸渐渐均匀。

那夜,她做了个梦。

梦见小茸带着私人医生,匆匆赶到她家,又是测体温,又是喂她吃药,又是给她输液。

两袋吊瓶注射进去,苏稚杳发出一身汗,昏沉到后半夜,总算是退烧了。

昏昏默默睡到翌日下午,有光亮透过窗帘落到眼皮,苏稚杳感觉到有一只温度暖热的手,很轻地勾过她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掠回来,指腹似有若无的,抚着她的脸颊。

苏稚杳努力想要睁眼,眼皮却有千斤重,费劲才掀开一点。

眼前如雾迷蒙。

男人逆着光,坐在床边,入目依稀是他的西服,不用往上再看那张脸,就知道是谁。

苏稚杳眼睫颤了颤,混沌地想着,反正是梦,是梦就没有关系。

“贺司屿。”她唤他,声音虚得几不可闻。

男人摸着她的脸,嗓音柔柔地落下来:“我不在,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的语气,好像是在关心她。

原来是一个美梦。

“嗯……”苏稚杳阖上眼,脸依赖地往他掌心浅浅一蹭,犯着迷糊,声息软绵绵的,微哑:“我没你不行……”

静两秒,他笑了下,随后又是一声低叹。

苏稚杳感觉到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暖着她鼻梁,他熟悉的迷人声线,口吻温沉,含着无可奈何的叹息,融进她的耳膜。

“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

蛊得他连坐十个多小时的私人飞机,从旧金山到京市。

苏稚杳如痴如梦的状态,思考不了他话的意思,枕头边的手,兀自覆上脸庞他的手,唇依恋地贴到他手心。

他低下头,唇到她额上轻轻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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