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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弹。

只不过,苏稚杳有些食不知味,若不是小茸每餐盯着她,她大概都能三餐全都忘了吃。

那晚在贺司屿家门口见到他的情景,犹如一场梦,梦醒后日子又回到过去彼此杳无音信的那一个月。

他们再没有见过。

贺司屿可能还是有来过京市,但至少苏稚杳没再见过他。

小茸的父母是天主教徒,受家庭影响,原本无宗教信仰的小茸,也开始被带着去教堂做礼拜。

初入教堂,小茸带回一本《圣经》。

六月份汛期将近,京市降雨频发,那日天阴着,琴房落地窗外,雨滴落音淅淅沥沥,水洼处处,溅出无数涟漪。

苏稚杳又练完一遍曲子,想要喝口水,一回头,看到小茸盘腿坐在地毯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圣经》。

回忆有时就是这么猝不及防,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蓦然偷袭。

她想起了贺司屿左腕的刺青。

Tartarus.

拉丁文的地狱。

当时,她在手机里搜索出《圣经》里关于tartarus的话,原句的意思她还记得。

天使犯罪,神亦不容,弃于地狱,等候审判。

当初苏稚杳不懂,贺司屿为何要刺这个词,再经追忆,她眸光一漾,豁然间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惩罚自己的罪行,要自己时刻记得,害死父亲这件事。

尽管错并不在他。

苏稚杳恍了下神,问小茸要过来那本《圣经》,教堂分发的圣经是棕褐色皮质书封,中译文,书面印着圣经两个烫金字。

放到钢琴上,她情不自禁翻了几页。

她这段日子神情郁郁,小茸难得见她有感兴趣的:“杳杳你喜欢看的话,这本送你吧,下回我再去教堂要一本。”

“好啊。”苏稚杳弯起浅浅的笑。

许久没见她笑,小茸欢欢喜喜点头应声。

这是整个五月以来的唯一时刻,苏稚杳没有拼命练琴,而是坐在钢琴前,听着绵延的雨声,静静看起了《圣经》。

她翻过一页,上面写着

我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

假如去年圣诞之前,看到这句话,苏稚杳也许不会有触动。

但此刻,她隐约尝到唏嘘的滋味。

感觉独自一人站在无尽的旷野之中,四周茫茫无垠,心是空落的。

度尽的这半年真实存在,又恍惚只是幻觉,千言万语终究都化为了叹息。

原来放任自己的思绪,她真的还是会控制不住去想他。

可惜无论她怎么想,都是徒劳一场空。

在旁边刷微博的小茸忽然惊叫一声,打断了苏稚杳的神思。

“杳杳你快看”小茸忙递她手机。

苏稚杳回神,接过手机,看到微博页,“苏氏董事长私生女”的词条高高挂在热搜榜上。

点进去,意料之中,是苏漫露并非继女,而是苏柏亲生女儿的事,不知被谁曝光了出来。

此事曝光,网民有骂苏柏的,也有心疼苏稚杳的,而唯一的既得利益者,应该是苏漫露。

过去便是因为对外的继女身份,苏漫露在圈里处处被苏稚杳压着一头,现在她该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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