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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银根紧缩了,米贱粮滥,胡氏粮行再来抬价收粮,又被认作是救世菩萨。
明面上,漠狄的百姓们己在银子上和粮食上各赚了一笔。
丰泰银桩和胡氏粮行做的事,样样都是人人称道好,连漠狄的地方官也登门致谢表。
然而就在这一致的叫好声中,漠狄迎来了银荒和粮荒。
待王廷得到消息,漠狄的银根早已紧缩,且市面上的粮被收了大半,身为左贤王的狄啸被大君骂了个狗血淋头。
事情层层追问下去,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这两个商号,地方官派人把铺子围了,再把老板拿了。
然而冲到后头的仓库,摆在柜台后面成排银箱只有最上面一层浅浅的银子。
粮食更是一粒也找不着。
两个商号的老板都是漠狄人,被严刑拷打也答不出个所以然,他们为着当初那点高价卖铺子的私利,搭上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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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已过半,在入冬之前,寒意已经把西境拢住了。
燕熙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在灯下捧着账本看。
北风惊雪的嘶鸣声在入夜时准时传来,燕熙望着烛光停了笔,他不必去数宋北溟的脚步声,只在片刻发怔的工夫里,门就被推开了。
燕熙举着笔,看宋北溟解了铠甲、脱去臂缚和铁指。
他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喉结滑了一下。铁腥味那么浓烈,又那么冰冷,混合着宋北溟狂野的气息,这是燕熙隐秘的喜爱。
宋北溟喜欢在门边解下甲胄,他享受燕熙这种半含情意的注视,他在燕熙逐渐升起温度的目光里靠近,从身后把人拥进怀里。
燕熙靠在那健硕的月匈膛,叹了一口气。
宋北溟身上带着外归的寒气,冰得燕熙轻颤了下,宋北溟从后面伸手,以指拂他面说:“我的微雨在愁什么?”
燕熙侧眸,眼角落在宋北溟的指腹下,被摩挲得起热,缓缓地晕起红色,他慵懒地说:“漠狄民间的闲银都收上来了,粮也收上来了。量太庞大了,快要掏空了我和我郎君的荷包。发愁啊,这么大的量,目标太明显,只能暂时藏着,运回来太难,我借了商路只运回了一小部分。”
燕熙在暖屋呆了许久,又有荣的炽烧,是以体温略高。宋北溟带来的寒意让他很舒服,他懒洋洋地说:“明目张胆地运,必然会惊动漠狄;可想要暗渡陈仓,又没有合适的门路。这些银粮现在藏在漠狄,一旦王廷彻查起来,上天入地,总会被翻出来,到时候咱们就是血本无归。”
“咱们。”这个词让宋北溟很受用,手指沿着旖旎的眼角流连不去,直把那处弄得红透了才往下滑,“‘咱们’一起再想想,暗部的商路,鸽部的门道还有隼部的江湖路子都用上了么?”
燕熙侧首,他的眸光干净又真诚,那种类似崇拜的意味挠着宋北溟的心,他说:“鸽部是做明面上的人情生意的,隼部是私卫,我没想到他们也有运货的门路,之前没算上他们。”
“人情就是门路。”宋北溟在燕熙这种注视中感到某种隐密的愉悦,他的手掌贴上,将那姣好的脸托住了,轻扳过来细瞧。这是西境最纯又最艳的颜色,宋北溟沉在里面,把自己多年经营的路数倾囊相授:“鸽部要买四面八方的消息,就要交全天下的朋友。隼部是私卫,在民间借着镖局的名义方便行事,结交了不少绿林好汉。你别只顾着看暗部的银粮,暗部是底子,而鸽、隼是眼睛、耳朵和利刺,皆有大用。”
“小王爷未雨绸缪、好生厉害,这得早年就动手,舍得下血本砸钱砸人经营门路,如今才能用得上。这棋下得早,又看得远,甚至越过了大靖,看到了边境以外。这种远见和运筹,孤自愧不如。”燕熙由宋北溟掌控着他的脸,这样的动作有着某种强迫的意味,又有着不可言说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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