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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庶民。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敢像宋北溟那样甩脸就走。
没有王位傍身的皇子,论起来,比要继承北原王位的世子都要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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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淡淡地瞧着各人,他挂着笑,喝着水。
六皇子燕煦得了他的首肯,话语间更有气势了:“我和秦王光明磊落,是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现在连二皇子燕烈也不敢说话了。
燕焦瞧了一眼缩头的二皇子,气不打一处来。再不顾其他,自己出头骂道:“君子?哈哈哈,君子这词哪是谁都能用的!别脏了这个词!秦王?现在叫的多好听多威风,也掩不了他是娼门之后的事实!”
燕熙的笑意倏地凝住。
他扶着茶杯,盯住了燕焦说:“三哥说谁是娼?能入得了宫的,都是查过家世、验过身的,即便不是达官贵人,也是清白出生,三哥想清楚你在说谁!”
燕焦这才觉得自己扳回一城,得意道:“也就你还在骗自己。你母亲,尊贵的贵妃娘娘,本是边塞歌妓,父皇御驾亲征时给捡回来的。入宫之后,改头换面挂了个清白人家的女儿,那些个好听的场面话,七弟是傻还是愣,也会信?”
这世上,之所在需要场面话,是因为大家都要脸皮。话说到这份上,便是撕破脸面了。
所有人都望住了燕熙。
燕熙冷下脸来,迎着燕焦咄咄逼人之势,双手扶在桌沿,几不可察地哼笑一声。
而后,一个转腕,掀翻了书案。
哗啦一串震天碎响,惊得大家愣住,亦惊来了侍卫。
燕熙缓缓站起身来。有些人不要脸皮,他和贵妃还要。
他年纪最小,声音也是软软糯糯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听得心寒:“身为人子,在母亲受人讥辱时,若不能挺身而出,那便是枉在人世了。今日是琅琊王欺人太甚、胡言乱语,父皇不在宫中,本王要做主,按宫规教训琅琊王。”
燕焦大笑:“你凭什么教训我?我是嫡子,还是你兄长!你算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今日琅琊王所言,在场诸位都给本王记下了。来日,我告到父皇御前,各位都是证人。”燕熙环视一圈,把几位哥哥看得瑟瑟发抖,他目光最后锁在燕焦身上,冷笑一声道:“本王凭什么?凭我比你品级高,上峰之令,下峰之命,我要治你,那是职权所在。琅琊王你给我听好了,我议你今日有四罪:一是你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乱议天子公告之事;二是你不敬母妃,言语混账;三是你不睦兄弟,欺凌幼小;四是你以下犯上,目无纲纪!”
燕焦陡地一怔,这才意识到燕熙是动真格的。
他一向视燕熙是个被骄纵的草包,今日这草包竟敢蹬鼻子上脸,他被彻底激怒了,狂笑几声说:“你这秦王怎么来的?靠本事?靠天资?靠家氏?都不是!是靠你娘不知廉耻、不择手段、媚惑圣上。没了你娘,你这秦王还能当多久尚不可知,竟还敢拿乔到我这正经中宫嫡出的皇子身上来了!你敢!”
燕熙笑意转冷,喝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了我娘?什么叫能当多久?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我——”燕焦方才口不择言,被燕熙抓着话柄,这才慌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我母妃活的好好的,你竟恶毒到诅咒她死?”燕熙逼进两步,直指着燕焦,“她虽不是嫡母,可她尊为四妃之首,论礼也能受你一声母妃,你这样说她,便是不孝不敬!再有,若我娘有个三长两短,定是你在暗中使坏。倘我没了娘,便是磕破了脑袋,也要告你的状,问你的罪!”
局面已失控到令在场之人个个心惊胆寒。
眼下剑拔弩张,在场的都是皇子每一个都如站在刀锋之上。说错一句话,表错一个态,都是要问罪甚至要命的事。
文华殿中人心惶惶,针落可闻。
燕焦面上五颜六色,还兀自强辩,不肯落了下风。可与他亲近的二皇子燕烈已是吓得汗如雨下。
燕熙神情激愤,心中却是冷笑——今日目标已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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