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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鉞点头:“木兰围场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不能离宫太久。”

三百里的路程,说短也不短,木兰围场不像圆明园,就在宫门口,想去就去,万一有个什么事,鞭长莫及。

沈嬛道:“行,不过臣妾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些吃的。”

“对了,”沈嬛想起了什么,“明日臣妾出去一趟。”

“去跟糖果打打招呼。”

一场大火,繁茂的草场沦为焦黑的大地,但是待明年春天,这儿的草说不定比今年还要繁茂。

沈嬛带着晴子小喜还有一队侍卫,坐着软轿来到埋糖果的那个小山坡。

这个小山坡是它曾经跟着侍卫的马儿自由自在地飞奔过的,那天,它吃了沈嬛手里的两块糖,撒着欢儿地跑来跑去,像一团软乎乎的白云。

只是,现在这片焦土上,只有一个拢起的小土包。

沈嬛下了软轿,扶着晴子的手臂,踩着干裂的黑土,一步步走到小土包面前。

他从荷包里拿出两块糯米纸包着的糖,放到小土包上头,轻轻拍了拍:“糖果,明天我就要走了,这次,你不能跟着我回去了……”

“你在这里等我,明年,我又给你带糖来。”

秋风卷起地上的草木灰,在空中打着旋儿,连带着也把那两块放在小土包上的糖也吹得摇摇欲坠。

在风里,沈嬛似乎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似乎在与风比试谁跑得更快。

沈嬛跟糖果说了会儿话才走,当他走到山脚,软轿走得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一点踪影,不知道在山坡背面待了多久的布日固德才走出来。

他的目光从已经再也看不到任何影子的地方收回,一屁股坐到小土包旁边。

他望着小土包,伸手把那两块糖拿起来,再拿起下面的泥土块,把糖放进去,拍实。

然后扯下腰间挂着的羊皮囊,狠狠喝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脖子流下,沾湿他的脖颈和胸膛。

布日固德想,自己大概是很喜欢那个人的。

不,或许不止喜欢,是比喜欢更深一层的东西。

明明才见过那么几次面,但是他就是难以抑制,想看到他,想靠近他,想摸摸他,想抱抱他。

布日固德很想很想告诉沈嬛,自己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但是男人嘛,赢得起,就输得起。

往后一躺,布日固德头靠在小土包上:“他不在,你就陪着我吧。”

——

和来时一样,庞大的队伍整齐划一,踏上归途,只是队伍里少了些人。

兰嫔,宇文燿时,宇文燿时的福晋富察氏。

富察氏还好,纵使父亲如何得势,也是皇帝的臣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总不能来找宇文鉞要个说法。

可是兰嫔和宇文燿时,一个是太后的侄女,一个是太后最宠爱的儿子,等到回宫后,宇文燿时被留在木兰,无召不得回京的消息以及兰嫔已经被就地处死的消息一传出去,太后非得炸了不可。

沈嬛吃着比做菜吃的瓜条更细更小一些的清口的瓜条,问晴子:“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问,兰嫔和襄郡王襄郡王王妃是被皇上以什么由头处死罚了的?”

晴子道:“小主在密林里受了伤,被皇上带回来后皇上就命人查了此事,当天夜里就赐了兰嫔富察福晋和那个白音毒酒,襄郡王也被带走。”

晴子现在是他身边最得用的宫女,他又得宠,想问什么没有问不到的,所以晴子对这事儿十分清楚。

她道:“听说是白音伙同富察福晋给您的……糖果下药,兰嫔收买了侍卫队的人,在您身上放了吸引黑熊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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