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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嫔道:“没想到，皇后竟然有子了。”

“皇上初一十五都在皇后那儿, 有子也是正常的，且中宫嫡子对皇上皇后都重要, 若是再无嫡子，皇后应该也要过继皇子到自己膝下了。”沈嬛隔岸观火, 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就像自己说的, 中宫嫡子不仅是皇后的儿子，更是稳固江山朝政的一枚棋子, 一生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之位的有力争夺者，只要不出大的意外, 大祁的江山就由他继承。

这对那些有想法的人来说或许是坏消息, 对身子怪异的沈嬛, 有或者没有都不重要。

张嫔这些日子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定, 她望着沈嬛的神色, 问:“你怎么这么笃定自己不会卷到这个纷争中呢，难道……你……”

沈嬛点头，回应了她的疑惑:“臣妾身子有异，与子嗣无缘。”

“……”张嫔眼睛微微瞪大，没想到竟然真被自己猜中了，不由得有些心疼眼前的沈嬛。

再得宠的宠妃，终会被更年轻更美貌更新鲜的新人代替，不趁着有宠的时候爬到高位，有个子嗣傍身，失宠之后的日子太难熬了，特别是得宠和失宠时天差地别的境遇，能把人生生压垮。

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感觉说了又虚伪又无用，只道:“那咱们以后多多走动走动，在宫里有个人有条路，免得天天窝在那儿发霉。”

沈嬛知道她是想宽慰自己，看了看她道:“其实娘娘不必为臣妾伤怀，儿女之事天注定，臣妾只是命中不带罢了。”

“对了，听您的意思，皇后有子您似乎很诧异。”

张嫔道:“这是潜邸时的旧事了。”

“那时皇上很受懿仁皇太后的宠爱，在迎娶皇后前就已经给他抬了两房侧福晋，一个是本宫，一个是……在潜邸就落水身亡的淑嫔。”

“淑嫔美貌，每个月承宠的次数比本宫多，很快就有了身孕，在她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皇上娶了皇后，皇后过门的第三个月，肚子已经八个月大的淑嫔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晚上地去湖边，落水而死。”

“后来王府里一些下人说，每逢淑嫔死的那几天，路过湖边的人都会听到淑嫔诅咒皇后无子。”

“说来也怪，明明皇上每月都去皇后那儿，但皇后一直都没有身孕，便有淑嫔恶灵作祟的说法。”

沈嬛听得有些奇怪，“淑嫔的死和皇后有关系?”

张嫔一听这话，下意识看了看身后早已看不见的景仁宫，凑到他耳朵边:“这话也只是捕风捉影罢了，当年有个传言，说皇后身边的宫女在淑嫔跳湖而死的那天下午，曾经撞到过淑嫔，但撞得不重，此事只以淑嫔罚了那个宫女二十嘴巴完事。”

“怪不得娘娘说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只是撞了一下，能说明什么呢，淑嫔横死，又有那样骇人听闻的传闻，这个宫女的事儿说不定也是大家随意攀扯的。

张嫔点头:“可不是，要不是皇后一直无子，此事早就没什么人记得了。”

皇后和皇上同岁，今年已经二十有六，从成亲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后宫中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已经默认皇后此生不可能无子了。

所以今儿早上才这么震惊。

沈嬛问张嫔:“那娘娘叫臣妾走着这一遭，是为了什么呢。”

张嫔望着他:“曌熙贵人果然是个敞亮人，正好本宫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所以想跟贵人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先说好，手上染血的事情臣妾不做。”沈嬛先把自己的底线摆出来。

张嫔道:“曌熙贵人严重了，其实就是想给本宫的二皇子找个干娘，让你这个干娘在皇上面前提提他，不说让皇上觉得他有多聪慧能干，只要给皇上留下个乖巧的印象就行。”

“娘娘之前不是说不争?”

“贵人大概不知道，这皇子出宫建府也是有厚有薄的，本宫没望着他能有什么大本事，只要皇上念着那点父子之情，给他个清闲的不惹事儿的差事，出宫建府的银子厚些就行。”以前皇后无子，跟现在是两码事。

张嫔自知自己相貌不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