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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抬起手,覆在唐元驹的手上,却没有撼动的力气,他喊唐元驹的名字,每个出口的字都带着血腥气与泪水的咸湿,痴心妄想能获得怜惜:“唐元驹,唐元驹……”
郁遇真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时,唐元驹松了手,郁遇靠着他的身体滑下跌坐在地板上,扶着脖子拼命咳嗽着。
唐元驹居高临下地看他,道:“你滚吧,滚出的房子,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睡眠
别墅的门是用实木做的,厚而沉重,被用力关上时发出的声响震耳,会让人觉得心悸。
郁遇被唐元驹扫地出门,或许这不能称之为“分手”,更合适的说法应该是“合约结束”,郁遇自认为他兢兢业业,最后的结束却充斥着鲜血、愤怒以及泪水,这样不体面。
他没能第一时间离开,他身上实在痛得厉害,却又分辨不出具体疼痛的部位,又或者是浑身都在疼,各处的痛杂糅在了一起,让他直不起腰,只能靠着大门坐下,弓腰抱着大腿,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个。
郁遇身上虽然更不舒服了,但因为刚才受到唐元驹的惊吓,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仗着唐元驹听不到,念念叨叨地在心里骂他,郁遇觉得唐元驹唯我独尊惯了实在太不讲道理,明明是他把郁遇换出去,到头来却怪郁遇让别的alpha碰了他,仿佛唐元驹自己在脑海里把这段记忆删除了似的,怪罪郁遇怪罪得理直气壮。
平常郁遇没少忍受唐元驹的狗脾气,但拿人钱财,郁遇也只敢在自己心里骂他几句,现在他们一拍两散,唐元驹不再是他的金主,郁遇简直想推门进去指着唐元驹的鼻子发泄这三年的委屈。
但那也只能存在于他的想象,他脖子上已经开始泛青的指痕还在作痛,唐元驹“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他不想再往他的枪口上撞。
郁遇原本只想坐一会,但松懈下来的身体很难再使肌肉紧绷,他用手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可他的腿却使不上劲,他整个人向前栽去。
在郁遇向地面摔去时心里想的是,如果他在这躺一晚上,第二天唐元驹出门发现他堵在门前,应该会更生气吧。
但他并没有如他所想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他跌在一个人怀里,下巴撞到那个人的胸时因为冲击力,郁遇的牙齿咬到了舌头,他的整张脸都埋进了那个人的厚实的外套里,只能听到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郁遇闻到了一点很淡的柠檬味道,却又很快散在了风中,让他疑心是否是错觉,而下一秒响在他头顶的声音证实了他的想法:“你果然在这里啊。”
郁遇愣愣地抬头去看薄阳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偏远城郊的唐家别墅前。
郁遇愣神间薄阳洲把外套脱下来套在了他身上,帮他带上兜帽后拉紧了抽绳,他的衣服对郁遇来说有点大,郁遇的脸藏在帽边的一圈绒毛中显得很小,脸颊因为发烧变得红红的,仍旧带着点迷茫,薄阳洲好像被郁遇的表情取悦到了,勾了勾嘴唇,把他的腿分开放在身体两侧,托着他的臀部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开地面让郁遇紧紧抱住了他唯一的支撑薄阳洲,薄阳洲安抚着抚摸了一下他的背,又把他的兜帽往下拉了拉,告诉郁遇:“低头,别吹风。”
薄阳洲是自己开车来的,没有带司机,他抱着郁遇一路走到车前,把他安置在了副驾驶。
郁遇太累了,而他现在终于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车里是清新的柠檬味道,不是薄阳洲的信息素,但和它很像,让他觉得很舒适,他不再思考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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