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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胖墩墩,小孩尚不知愁,充满童稚——陈映带了一大把糖果,胖太子说一句她赏一颗。

“先生最疼孤了,孤笨,但有先生在,孤再笨也不怕,先生说会帮孤、当皇帝;”

“先生可厉害了,文武双全,可先生和孤一般孤独,先生应承孤,与孤回大林;”

“先生会帮孤夺回边关十城,助孤登基,再没人欺负孤了;”

“那是孤的宫女,对孤可好了,她带孤来找先生——对,她欢喜先生,先生也欢喜她——她啊?她从孤3岁就带着孤啦——孤今年9岁——孤也是3岁拜状元先生为师,后来先生出征,回来又是先生;”

小胖子吃完一大把糖果,眨吧眼睛看着陈王空空掌心,“再给我两颗;”

“在酒楼,先生与你说甚?”她从袖兜里掏出最后两颗桂花糖。

“说、说”,他吸了吸鼻子,看着甜甜桂花糖,可他心里苦,堂堂太子,让人不远千里折腾来这女尊国,“他说过两天陪孤回大林,考孤剑法、书法、兵法……”

“乖!”陈王捏了捏他小胖颊,移步至另一小牢间。

那女子窝在墙角,死灰色脸上带着探究、讥嗤,仰看高高在上女蕃王。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为情烦恼?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讥嗤由头。

用过晚,盛亲王带着三个黑衣家卫走进地牢,甬道响起沉闷脚步回音。

赶在盛亲王走近前,陈王拽扯女人衣领,压低声量问:“沈副将身上有几处伤疤?说对,我放你活路!”

女人吃笑,“沈斯昂啊、身上玉白、无一处伤疤。”

定定幽视这吃吃颤笑的女人,确实有多年宫女牛皮样儿,她故意用【沈副将】撩乱对方,但……

她更累了,心头堵的厉害;

与其说她找来各人审问,不如说她使劲证明这是个阴谋,沈淳清白,但她似败了……

“拉下去;”她起身,朝府卫比划了个切脖手势;——这女人必须死。

看到陈王进府,女人自知活不了,纵然她们只有三分相似,原以为这趟活儿只是演出戏,没想……

拖住她袍摆:“你也活不了多久、活着也不畅快、寒……”女人意有所指,话没说完被拉了出去。

甚意思?寒甚?寒症?

她与披着昏黄油灯光而至的盛亲王,一道走向地牢深处,盛家三个家卫低头跟着。

0102 102、两根链飞向他,残忍穿过他两边琶琵骨……

沈淳双手斜撑开,被高高悬吊拷着!

修颀身子在刑架下毫无支撑点晃荡,手腕被镣铐勒出几道深深红痕,衣袖倒垂,手臂上几道长长凝固血迹,脚踝也锁着重重脚铐;府卫对他的身手作了充份估判。

地牢潮湿,刑架铁链蒙着层暗褐铁锈,将他一身白衣染得杂色斑驳;吊上刑具时,衣衫被扯得凌乱不堪,此时露出大片精壮胸肌;

原本一片玉白胸口,挣扎时被刀片或撩铐舌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血已凝固,红黄相间血肉脂痂纠扎。

他被悬吊得有些失水,唇皮干枯,听见脚步声,抬起眼皮看她,她也看他,各蕴幽怨,与几天前在丰和殿,越过众人眼神深情交会,已然不同。

——他以为她会第一时间来问他,结果从近午等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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