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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岭对于自己喝酒时的表现还没有彻底忘怀,但他回忆起来之后,总觉得自己没忘怀还不如已经忘怀了。
本以为是借着酒意交流感情,到最后变成了自己单方面倾诉他对谢之容的心意。
明明谢之容喝酒在原书中喝酒次数屈指可数,但在萧岭的回忆中却毫无醉态。
两个人明明喝得一样多,一个酩酊大醉,一个神智清明,多丢人啊。
幸而萧岭丢着丢着已经快习以为常,躺在床上叹息须臾,便撑着坐了起来,昏昏沉沉地下床。
头疼。
萧岭小幅度地晃脑袋,克制着自己将要呲牙咧嘴的表情。
在换衣服的时候,萧岭更觉得上朝和上班有共通之处,甚至上朝比上班在感官上还更痛苦些,至少他开晨会从来没在五点半开过。
萧岭原本想问,之容去哪了?
然后猛地意识到谢之容此刻应该已往中州军驻地去了,随军从禁军中调选,一切大小事由都是谢之容自己决定,萧岭只负责在上面写了个照准。
全权交付,一点也不插手。
谢之容当时的眼神应该很奇怪。
但萧岭现在头疼得来不及分析昨天晚上他俩没喝醉,在谈公事时谢之容是什么眼神了。
头疼的好像要掉下来了。
知道萧岭习惯,许玑先去取了清凉的敷药,又命人去传太医,待萧岭一下朝,便立刻为陛下看诊。
萧岭半死不活地在辇车上喝茶。
然而甫一下辇,面上的痛苦之色顿时一扫而空,又是张冷冷淡淡,威严肃然的脸。
但他实在头疼,在听见臣下无事生非,无理取闹的废话的时候,眼中难掩不耐。
这在众臣眼中就和杀意差不多了,当下不敢吭声。
不对啊。
有人在心中想。
眼下季咏思被杀,中州军其余将领都被陛下换了一茬,虽然现在其他将官的人选还未定下来,但总归都该是陛下亲信。
谢之容,比季咏思更亲近皇帝,因为身份尴尬的缘故,日后想来也会更依赖于皇帝。
刚将亲信宠妃集一体的谢之容扶植上位,萧岭就算不兴高采烈神采奕奕,也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脸色比平时还不好看?
有些臣子难免要怀念皇帝之前,虽则残暴,然行事并不难猜,还很好糊弄。
现在的,就糊弄不过去了。
听到要紧事时,萧岭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他上朝不是为了听废话的!
宁明德的思绪转了几圈。
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先前季咏思长居城外,连朝也不上,这其中虽有仪仗皇帝宠信肆意妄为的缘故,还有一点就是,从城外到宫内,实在远了些。
眼下谢之容为中州守将,那么日日往来内宫与驻地,显然就不太可能,那一天时间都拿来骑马算了,还处理什么公务?
虽然宁明德也不觉得谢之容能真处理公务,无非是皇帝喜欢他,才派他过去的。
“陛下,”不等宁明德开口,已有人道:“臣以为谢……”直呼其名不行,叫谢世子更不行,叫谢公子未免奇怪,况且哪有在上朝时不称官职爵位,叫公子的先例,“谢将军为将之事还有可商榷的余地。”
萧岭皱眉。
他现在很懒得说话,只:“哦?”
有何商榷余地?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看向那人,深觉此人未免过于英勇了些。
他们大部分人昨天虽然没跟着去城外,却也知道了不少消息,以萧岭的态度,这就是件不容置喙的事情,各部的长官,身居要职者、还有王室宗亲都插不上话,居然还有人跑到萧岭面前,说此事有待商榷?
闻言,萧岫看了眼竭力低头的淮王。
萧岫在见到淮王时往往有两句话一定要说,一个是恭喜淮王爷有个好儿子,另一个是万分真挚地说王爷真是教子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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