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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谢之容浑身湿漉漉的, 他也不会犹豫。

这样的谢之容,让萧岭想起了他中毒的那一晚。

谢之容越过萧岭的肩膀, 将门关上。

谢之容手臂上的水珠因为他的动作往下淌,嗒地一下,落到萧岭的肩膀上,洇出一小块水痕。

谢之容注意到了这点小事, 眸光微沉。

萧岭无知无觉, 自然与谢之容错开。

只短暂地拉近了距离,谢之容本该满身湿冷, 奇怪的是, 萧岭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更像他毒的那一晚了……萧岭及时打算自己的想法。

“陛下可有什么事情吗?”谢之容转身问道。

萧岭扫了一圈, 发现客房与谢之容卧房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没有那么多书和琴而已。

萧岭刚要说话,看向谢之容, 见他衣服几乎被水打透了,宛如没穿一般, 当即道:“去换一身再来见朕,你这样不觉得冷吗?”

这可是秋天!

房中又无暖炉和地龙, 谢之容一身冷水出现在他面前, 萧岭只看着就觉得牙齿都打颤。

谢之容按了按眉心, 像是有点无奈, “陛下,臣不冷。”

他的确不冷。

况且温度低成这样都觉心乱,何况在暖意融融的房间呢?

谢之容长发湿漉漉地垂落下来,不复白日那般一丝不苟的样子,随意而自然,并且非常,非常的……私密,也亲密。

以谢之容的自持与分寸,这是一种不会展露给任何外人看的姿态。

所以,能在此刻同谢之容共处一室的人必然与他非常亲近熟稔。

而萧岭,正站在他面前。

水珠滚落。

萧岭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滴水往下淌,觉得自己青筋都在跳,道:“至少把头发擦干。”见谢之容没动,便往里走,想从谢之容方才洗澡的内室寻条擦巾出来给谢之容把头发擦干。

谢之容想起水还未倒,瞳孔一震,险些失了分寸,立刻出声唤道:“陛下。”

萧岭停下脚步,道:“怎么?”

谢之容快步走来,越过萧岭,径直走入其中,将擦巾拿出来,朝萧岭不好意思地笑笑,“内里狼狈,不堪入目,臣不想让陛下见笑。”

这个笑作伪居多。

事实上,谢之容觉得自己已经快笑不出了。

萧岭亦笑道:“之容细致太过。”

沐浴而已,能不堪入目到哪去?

但还是折身,又回到刚才所在。

谢之容随着萧岭过来。

萧岭目测一下,谢之容散下头发时长度大约到腰间,知道这个长度擦起头发来不便,就顺手抽走了谢之容手中的擦巾,“朕来?”

谢之容可以阻止,犹豫一刻,手指还是没有用力,任由皇帝将擦巾抽走了。

布料擦过手指,带来一阵痒。

谢之容眼下红得宛如点染了胭脂,“臣受之有愧。”

萧岭站在他身后,顺手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跪坐下,但不知为何,指下肌肉紧紧绷着,压都压不下去,“不受就是抗旨不遵。”萧岭开玩笑道。

谢之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不再和萧岭争辩,顺势跪坐在坐席上。

指下肌肉却丝毫没有放松。

萧岭心道我今天晚上很吓人吗?随口道:“之容很紧张?”

谢之容轻轻摇头,“没有。”

他不紧张,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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