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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达成目的,谢之容不得不承认,他满怀期待。
但是萧岭,转身走了。
谢之容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憋闷。
他,在萧岭眼中,应是谋反的乱臣贼子,是害萧岭失去帝位的罪魁祸首,两人之间本该隔着深仇大恨,结果萧岭见到他竟一点想杀他的念头也无!
萧岭进到寝宫,有点无所适从。
谢之容示意他不必客气,坐下便可。
萧岭更觉微妙了。
然后他便看着谢之容心平气和地去泡茶。
安静无言的谢之容,很像萧岭终日相处的那个。
茶水送到他眼前。
萧岭接过,心情复杂地道了声谢。
谢之容坐到他身边。
萧岭想到谢之容不喜欢旁人与他距离太近的事情,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刚挪出去一点,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偏头,谢之容笑吟吟地望着他。
萧岭一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还没等站稳,即遭人牵住了袖角,稍一用力,便给拽了回去。
萧岭既拿着茶杯,还得保持平衡,险些直接撞到谢之容肩上,幸而他撑了一下,在撞到谢之容之前稳住了身形。
始作俑者还是微笑的样子,“房中无炭火,陛下体弱,臣以为,若是离臣近些,陛下或可稍暖些。”
萧岭握着茶杯,沉默半天,才说出一句,“多谢将军。”
谢之容颔首,仿佛漫不经心道:“数十日未见,陛下去哪了?”
萧岭喝了一口茶,待茶咽后,才慢吞吞道:“如果我说,我这数十日,皆在处理国事,将军可信吗?”
谢之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饶有兴味地问:“在哪?”
萧岭点了点身下的床铺,“未央宫,御书房,偶在奉诏殿。”
谢之容唇角笑意仍在,眼中却无暖意,“这数十日,臣亦在这三处,却不知,为何没见到陛下。”
萧岭想叹气。
他没法解释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还是说,”谢之容笑道:“陛下真会妖法?乃是非人之物,譬如说,”容色清绝到了极致的男人眸光流转,潋滟灼灼,看得人喉口不由得发紧,“狐狸?”
萧岭顿了顿,“我若是非人之物,便不会这般受制于将军。”
况且,无论怎么看,谢之容都比他更像是狐狸精。
萧岭叹了口气,“朕当真不知如何同将军解释。”解释了谢之容恐怕会觉得萧岭在糊弄傻子。
他颇低落,好像很无可奈何似的。
明明是个再暴虐不过的帝王,低着头的时候竟意外地显得有点……听话。
让人不由得,想要对他更过分一些,看萧岭是能继续忍耐着,屈从下去,还是忍到了极致后,竭力却,于事无补地反抗。
谢之容伸手。
萧岭只觉得阵阵发冷。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只修长却有力的手落在他腕上,然后,拿走了他手中的茶。
萧岭劫后余生般地呼了一口气。
谢之容起身,将茶杯放好,“冷了,陛下莫要再喝。”
萧岭干巴巴道:“多谢将军关心。”
比起第一次见面着戎装的谢之容,此刻的谢之容除了行为仍然诡谲不定之外,比先前好相处了不少。
至少不会一直让萧岭有生命被威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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