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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宛如喝醉,玉山倾将倾动人。
萧岭见谢之容眼神还算清明,与自己对谈亦如流,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真佩服谢之容的定力,这个时候除了呼吸急促一些,身上比平时烫了点,居然看起来还跟没事人一样。
中毒者本人表现得太镇定,萧岭亦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以至于眼前这个场面并不很旖旎。
“太医臣也派人去请了。”谢之容垂首,“陛下不必担忧。”
所以他来时,谢之容正在为了抵御药性沐浴?
谢之容发现不对后立刻叫人去查今天晚上自己入口的一切,同时派人去请太医,吩咐完一切便去沐浴,处理得十分冷静,倘若萧岭不是有事找他,或许第二日,只会知道谢之容被人下毒了。
谢之容不会因为这种事派人请他。
然而萧岭恰好来了。
亲眼面对这样尴尬的场景。
谢之容身上太烫,颈间耷着湿漉漉的长发,水珠蹭到他的皮肤,很快与汗水凝在一处,滚落打湿领口。
因为萧岭来了,内室并无宫人在。
安静、无声,萧岭甚至能听到谢之容愈发急促的心跳。
他的神情还是平静的,但倘若萧岭愿意自己看,应该看得清谢之容额角绷起的青筋。
竭力忍耐着。
萧岭离他太近,一缕淡雅的香气萦绕在谢之容鼻尖。
半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谢之容记住了很多皇帝的小习惯,譬如说,皇帝不喜欢在衣服上熏香,亦少佩香囊,这股香气,更不是任何一种宫廷所用的香料。
即便中药,谢之容自觉神智还算清晰。
是应防心。
他从未见过那位应大人,却知道,皇帝身上的香味与应防心有关。
不知君臣二人的距离要有多近,皇帝才能沾染上应防心身上的熏香气。
是否,有他们此刻这样近?
这药使人浑身滚烫,上下烧灼着,神智不甚清醒。
谢之容太厌烦局面不可控,因而此刻心中生出了无限的焦躁。
萧岭近在咫尺。
伸手便可触碰。
他手指微抬,随后猛地压下。
我在……做什么?
他质问着自己。
在做什么?
萧岭离他太近,可清晰地看见谢之容原本清亮的眼眸中浮现出的血丝,狞丽而妖异。
他的眼中清晰地映出了萧岭关切的面容。
那是毫无恶意的、带着焦虑的神情。
绝对不会是萧岭。
哪怕皇帝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倾慕他。
但谢之容知道,萧岭一直在撒谎,骗所有人,亦骗他。
仿佛被刺痛了一般,谢之容眸光一颤,眼睛骤然阖上一瞬。
萧岭陡地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太近,近得已经到了冒犯谢之容的程度,他开口,声音沉沉,主动拉开了与谢之容的距离,“朕出去看看到底……”
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下一刻,便被蓦然响起的惊愕气声取代。
萧岭猝不及防,被攥住手腕,生生拽了回来。
他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谢之容恰到好处地扶了他一把。
谢之容揽住萧岭腰肢的动作几乎可谓轻柔,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点用力,便会伤到那再羸弱不过的皇帝。
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却以全然不同的强势,紧紧攥着萧岭的手腕。
皇帝生得漂亮骨头,既坚硬又羸弱,嶙峋而秀美,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折断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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