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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剑到底在哪,他们二人都清楚,心照不宣。

萧岭上辇,昏沉沉地靠着,闭目吩咐许玑,“去府库寻一把好剑给谢之容送去。”

谢之容刚入宫的时候身边连个铁器都不能有,宫中人都生怕这位身手了得的谢世子伤及龙体。

直到今日,许玑还是这样觉得的,哪怕,许玑清楚,谢之容若是想,他昨日有无数个能对皇帝不利的机会。

“怎么了?”得不到许玑回答,萧岭恹恹睁开眼,黑沉沉的眼睛里含着倦意与郁气。

上朝可比开晨会累多了,至少不用五点起。

同样是人,谢之容起的比他还早,怎么谢之容练完剑回来还神采奕奕,他刚起来就这么萎靡不振?

萧岭痛定思痛,病好了一定要和谢之容学武,不求有所成就,至少能强身健体。

“……是。”

萧岭想了想,“给他两把。”

万一自己用得着呢?

许玑沉默一息,“是。”

英元宫内,萧岭疲倦地半阖着眼,静静听着下面大臣向他奏事。

他是身体不适,因而面色冷然,偏偏叫诸位大臣看了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触怒了皇帝。

今日小朝会的于萧岭而言可称一句浪费时间,他最近的行为太反常,诸位大臣摸不准皇帝的意图,自然不敢什么事都呈奏,只能拣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萧岭压抑着难受上朝,听到这些内容时难免带了几分火气,吓的众臣更不敢吭声。

这种怒气自从他不工作后已经很少能体会到了,区别只在于群臣比他的员工更害怕,因为后者最多被打回去重做,前者可能会因此没命。

唯一合谢之容心意的就是户部与吏部都已按皇帝的意思开始行事,因而萧岭同户部、吏部两位尚书说话时还算和颜悦色。

待诸事闭,萧岭倦倦往后一靠。

珠玉相撞作响,泠然动人。

便在这样优美清雅的声音中,皇帝冷冷地开口:“明日早朝时诸位爱卿若是再说和今日相似的话,便挂印请辞吧。”

倒没说赐死的话,可于诸臣而言,萧岭嘴里的挂印请辞和死是一个意思,或许是萧岭登基时间不长,朝臣们尚在壮年,朝廷重臣离开的庙堂的方式目前还只有被赐死,没有乞骸骨归乡。

一场朝会过后,众臣离开英元宫,太阳已升的很高,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颇让人觉得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散朝之后,耿怀安同吏部尚书黎隽嵘感叹道:“陛下而今行事,愈发深不可测了。”说着,擦了擦脑门上冰凉一片的虚汗。

黎隽嵘微微一笑,并继续黎怀安的话,反而状似无意道:“先前我倒听说过那位谢世子的声名,先时不以为意,只当淮王爷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朝谢世子简在帝心,方知名副其实,是我狭隘了。流水前波让后波,耿大人,我们这些老人快到让贤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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