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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岁不解,“怎么会掉呢。”
然后啪。
笔芯断掉一截。
“你捏紧啊。”燕岁说。
“很紧了。”景燃委屈,“我能快进到学油画吗?”
燕岁俯视他,“从拿不住铅笔到画油画吗?”
听上去有点离谱, 但燕岁觉得他可能三分钟热度, 让他体验一下也不是不行。于是凝视了他片刻后, “行, 我堂堂佛罗伦萨美院毕业的,还教不会你了。”
小画家迸出一些奇怪的胜负欲。
景燃没说他想要画什么,就含糊地说自己也想画画。燕岁坐在他旁边,让他画圆,他也画不圆, 让他画线, 他画的也歪歪扭扭。
其实很多专业上基础的东西在专业的人看来:怎么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搞不明白?
燕岁这时候就是这样的状态,画直线, 那不是拿着笔从这儿滑到那儿就行了吗。于是燕岁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你好笨喔。”
“……”景燃把笔一转,沾了朱红颜料在他鼻尖一点, “你嫌我笨了。”
燕岁无奈,“那你认真点。”
接着说:“先把你另一只手从我腿上拿开。”
教一个零基础的成年人画画,对燕岁来讲属实是难。因为大部分成年人的可塑性比较弱, 而且固执, 跟他讲过渡和阴影, 他却觉得只是颜色深浅的变化。跟他讲环境色的影响, 他更是眉头紧蹙。
最后燕岁拍拍他,“你坐在这儿自己感受感受。”
景燃抬头,“你去哪里?”
“去给你哥哥打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家。”
这个周末燕岁平添了一项教学活动,把他折磨得苦不堪言。他真是没想到景燃的手能笨成那样,在被窝里还不忘嘲讽嘲讽他。
景燃很不要脸地说,该灵活的时候还是很灵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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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那天燕岁被阿笙叫去了上海,阿笙这趟回国是为了把秋冬的首饰样品带给燕岁过目,顺便也参加她好友的婚礼。
她这位朋友也是她父母朋友的女儿,所以阿笙的爸妈也到了婚礼现场。
婚礼在一家档次相当不错的酒店里,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现场是一个乐队在角落里演奏。司仪也很正常,没有搞什么诡异的小游戏,也没有什么催泪的说辞去煽动新人父母的情绪。
总的来说就是一场平和、轻松,且昂贵的婚礼。
因为阿笙上了两千块的礼金。
“好气。”阿笙嚼着喜糖,“我人生中最想结婚的瞬间就是给别人上份子的时候。”
燕岁宽慰她,“没事,你如果急着收回来,可以摆个三十大寿。”M?Y?筝?荔?祺&尓&翊&旗&琪&祺&啾&散&泣
这周景燃要陪钟溯和夏千沉去邻省参加一个圈速赛,燕岁刚好就来上海陪阿笙,顺便看看他们做出来的首饰。
“喏,怎么样。”阿笙都没拿出来,就让燕岁往她包里看。
“看不清啊。”燕岁刚想伸手去她包里拿,被阿笙狠打了一下手背,“嗷,疼。”
阿笙瞪他,“这我们新款,得保密的。”
或许是这俩人脑袋凑在一块儿,看上去挺亲密,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妻走过来,寒暄道:“喔唷,这是谁啊——”
阿笙一惊,声音相当熟悉。
燕岁先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站起来,“叔叔阿姨好。”
这过来的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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