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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挑到满意的,只买了两个可怜姑娘回去当丫鬟使,要走时,虞秋趴在虞行束肩上,从指缝中偷看笼子里的葛齐,清楚瞧见了他额头血肉模糊的烙印。
“不带他回去吗?”
杂乱的环境中,她细弱的声音只有虞夫人听见,虞夫人停步,摸着她胖乎乎的手问:“你想带谁回去?”
虞秋指向笼中的葛齐。
夫妻俩对视一眼,尚未说话,人牙子先嚷嚷起来,“小姐,这个是硬茬,杀过人的,每日照三顿饭打都不听使唤,小姐要不再看看别的,过几日会有新的送来,到时候小姐再来挑……”
没人理会他,虞夫人问:“为什么要他?”
被铁链桎梏住的葛齐听出几人是在谈论他,冷冷看来,视线穿过脏乱发丝与铁笼,直直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虞秋眨眨眼,转向虞夫人,抬手在自己额头上虚摸了摸。
她想摸的是发顶撞出来的伤口,伤口藏在发际边缘,她穿得太厚,手臂没能完全抬起,根本就没摸到。
但虞家夫妻已然明了,她受了伤被抱回去好好照顾,就觉得笼子里的葛齐也该与她一样。
虞行束把女儿交给夫人,让她们先回去,自己留下问清了葛齐的来历。
葛齐原是个小有名气的镖师,无意间得罪了地头蛇被陷害入狱,出来后得知幼弟无意间落水溺亡,而年迈的母亲忧思成病卧床不起。
这也就罢了,后来街头偶遇,地头蛇出言挑衅承认是他派人推弟弟落水以至身亡。葛齐冲动之下杀了人,被判斩首,无人照料的母亲在他入狱期间郁郁而亡。
再之后没多久天下大赦,葛齐死罪可免,却在脸上留下了醒目的烙印,成为供人买卖的奴仆。
犹豫了两日,虞夫人拍板将人买了回来。
却不是当护卫的,而是可怜他,助他脱了奴籍,放他自由。——这人太冲动,不适合留在府中。
可谁也没想到,葛齐回家拜祭过母亲后,又回来了,收敛起满身戾气后,竟也是个清秀的年轻人。
虞家夫妇留他在府中待了月余,在一个春日雨后,把他带到了虞秋面前。
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就是圣人也看不清人心,是的,要不怎么那么多朝臣都说太子温蔼宽厚呢?大臣们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呢!
虞秋心中默默念叨着,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小姐,不认得我了?”葛齐往前几步。
他在虞家待了近十年,空闲时候跟着习了字,与父女俩一同养生,身上沾了些文气。额角的烙印用过药消浅许多,被头发遮挡着看不清,温和笑时像个书生,完全看不出曾经的颓丧与狠戾。
离得近了,他发现了虞秋红肿的双眼,紧眉道,“在外被人欺负了?什么人?”
说话间眼中乍现厉色。
“没有啊……”虞秋使劲牵动嘴角,脚步似有千斤重,一道台阶用了她好大的力气,勉强站稳,强牵着笑道,“齐叔……嬷嬷她平安到家了吗?”
葛齐仍觉得她奇怪,但先答了她的话,“平安到了,就是不放心你,反复叮嘱我秋日一定要去接她回来。”
嬷嬷原本是虞夫人的奶娘,从萧家一起过来的,虞夫人没了,她就成了虞秋的教养嬷嬷。虞秋很庆幸上辈子家中发生灾祸时嬷嬷还未回来。
她没法平心静气地面对葛齐,低头看着脚尖,闷声道:“那就好……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
说完低头快步往后院去了。
葛齐立在原处望着她匆忙的脚步,再次锁眉,转向随她回来的丫鬟。
虞秋连晚膳也不想用了,勉强喝了半碗汤,就独自待着了。她本想仔细琢磨下怎么应对云珩,再想法子接近萧太尉,现在心绪被葛齐打乱,什么都无心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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