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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
床纱放下了三层。
黎翡早就脱了外袍,她穿着一件淡红的薄衫,琵琶骨上的伤疤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一道很浅的粉红色疤痕。她抱着怀里的一团冰凉,看着谢知寒源源不断地往里输送灵气,她已经看得有点困了。
谢道长尽职尽责地抱着玄鸟蛋,北冥太阴的气息环绕在周围。而里头的幼鸟似乎也很乖巧听话,既不躲闪、也不胡闹,就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
黎翡掐了掐眉心,倦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的身体其实不需要睡眠,但此刻气氛太好,怀里的谢知寒又太让人放松,所以勾起了困意,她抱紧谢道长,压着他的肩膀蹭了蹭,低声:“要多久啊……”
“不知道……”他答,“总归你都动用阵法了,要是不能孵化出来,岂不浪费?”
黎翡“嗯”了一声,她垂下眼帘,又蹭了蹭他的肩膀。谢知寒肩上的衣衫被她蹭乱了,纤薄的布料扭得皱巴巴的,露出连接脖颈和肩胛骨的那块肌肤来,功法运转,每一寸皮肉都凉丝丝的。
黎九如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嫩肉——不知道是魔族的野性作祟,还是她作为狩猎者的某种标记和习惯。这么一块光洁的肌肤,她愣是看得有点牙痒痒,也没多想,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肌肤。
“嘶……”谢知寒抽了口冷气,想伸手拉一下衣裳,又顿住,说,“黎姑娘……”
没等他责怪,黎翡又松开有点尖的牙齿,柔软的舌面贴了贴他肩膀上的牙印。谢知寒控诉她的话一下子断片儿了,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转回头,无可奈何地道:“你不用陪着我的。”
“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她说着,沸热的气息扫在他被水润泽过的肌肤上,“要是没有我在,你身体里的毒素发作了要怎么办?要在那种时候维持功法运转,肯定会很辛苦吧?”
谢知寒无法反驳,他心浮意乱地呼出一口气,没有理会她。
黎九如又亲了亲他肩膀上的牙印,展开手臂抱紧他,在谢知寒耳畔跟他交谈:“无念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你注意到了吗?”
谢知寒捂住了耳根,他一被黎翡的呼吸扫到耳朵,就觉得浑身敏/感得不得了,好像身体深处不自觉地催生出毒素一样,泛着一种无法解决的痒,这种热烫的痒意几乎都渗进骨骼里了,令人难以承受。
他停了几息,才回答:“……没有。剑尊阁下来无影去无踪。”
“他是我的幻觉啊,怎么会让你感应到呢。”黎翡抱着他思考道,“难道前世今生,真的有如此大的关联?还是这其中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谢知寒没开口。哪怕他已经回忆起了前世的一部分记忆,他早已被迫承受一部分来自于前世的爱恨、早已认清宿命的钳制,但他还是不能将无念的所作所为放到自己身上,特别是在他跟无念“见过面”之后。
剑尊跟他是有一部分相似的,比如那些信件中心心念念的“九如平安否”,那样的含蓄内敛。但他又跟自己完全不一样,倘若黎翡有一天在他面前跟其他的男人亲密,在自由的情况下,他一定不愿意在旁边看着,甚至宁肯天涯海角不复相见,孤心修道,如此一生。
谢知寒回过神来。
他耳畔还是黎翡的喃喃自语的分析,但一条坚硬丝滑的尾巴已经灵动地卷了上来,顺着他的小腿,像一条蛇似的一节节地绕过膝盖。
谢知寒咳嗽了一声,说:“黎翡。”
“嗯?”她偏头看他,后知后觉,“你叫我名字?”
身为俘虏,魔主的名字也直接叫的?好大的胆子。
谢知寒轻叹道:“对不起,女君大人。但你能不能把你的小尾巴从我腿上拿开?还有……”
他伸手伸进玄鸟蛋的旁边,把贴着腰腹的手给拎起来,放在身畔:“你能不能别一思考点什么东西,就不自觉地开始摸我?让我觉得……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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