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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交待,只说不累,小事一桩。
思及此,关雪息一阵心酸。
——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跟陈迹闹“内战”,让关靖平挑拨离间的奸计得逞。
关雪息转头看了陈迹一眼,欲言又止。
他还没开口,陈迹接收到他的视线,精神一振,持着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唰唰地写下一行字,主动递到他面前。
“关雪息,相信我,给我点时间。”
之前被撕碎的五张纸条上,写的可能都是这句。
关雪息在草稿纸的下一行画了个问号:“说清楚。”
陈迹:“现在不方便告诉你,等等我。”
关雪息:“等多久?”
陈迹:“快的话,两三天。”
关雪息手腕一顿,写字速度加快:“慢的话呢?”
陈迹的笔尖点了点,迟迟没有下一句。
关雪息几乎把自己全部的耐心都给他了,陈迹终于写:“无论如何,我会做出对你最好的选择。”
“……”
他还是不把话说明白,看来被关靖平捏住七寸,怎么问都没用了。
但什么叫“对你最好的选择”?
关雪息简直对这种说辞过敏。
“为了你好”,又是“为了你好”!
何韵这么说,关靖平这么说,陈迹也这么说!他们都自以为是地帮他做选择,把他当成什么?
简直——
恶心。
关雪息气得手都在抖,锋利的笔尖把纸戳破,他极力克制,写下一句:“我对你很失望。”
陈迹僵了下。
关雪息飞快地写:“分手吧。”
写完他没有抬头去看陈迹的表情,放学铃一响,就拎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身后有脚步声跟来,关雪息不回头,径自走到校门外,上车之后,后面的人没有再跟。
但他依旧绷着表情,不往身后看。
公交车装满了人,摇摇晃晃。
关雪息单手抓吊环,在剧烈的晃动中越发想吐,不知道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上的。他担心自己吐在车上,趁站点停靠,提前下了车。
春寒料峭的三月,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冷风一吹,呕吐感消失,关雪息突然不想回家了。
那个家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走进一个公园,寻到一条长椅坐下,一直坐到天黑。
傍晚时分,公园的小广场上有一群阿姨跳广场舞,音乐声震耳欲聋。
关雪息心里空荡荡,亲眼看着她们摆音响,跳完散伙,又撤走了,他还在原处坐着,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微信有新消息。
何韵问:“你怎么还不回家?”
关雪息跟吃了枪药似的,硬邦邦回:“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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