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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开他的手。
元策严防死守,纹丝不动。
“没什么你捂我眼做什么?”姜稚衣疑心着皱起眉头,在昏暗中胡乱伸出手去。
元策另一只手一握,捉住她一对手腕。
姜稚衣双手被缚,视线受阻,不可思议地猜测道:“你不会以为我今日要与你大吵一架,带了根棍子防身吧?”
“……”
“你就当是。”
就当是,那便不是,而且一定是比起见她带棍子还更严重的事。
第一次见他如此心虚,姜稚衣好奇得抓心挠肺:“到底是什么?你给我看看嘛!”
“不能看,”元策听着这撒娇的声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不许‘嘛’。”
“为什么不能看?你这样我不高兴了。”
“……看了你又不给名分,谁给你吃干抹净,又要学你宝嘉阿姊。”
姜稚衣一愣。怎么突然扯上宝嘉阿姊了。
元策趁她这一恍神松开了她的手和眼,不等她低头来看,拎猫崽儿似的一把拎开了她,随后一个闪身站起,背过身径直朝里间走去。
眼前骤然恢复光明,姜稚衣被灿亮的鎏金灯树一晃眼,眯了眯眼才爬下榻追上去,一路追进里间,却只来得及看见浴房隔扇被他反手合拢,咔哒一声响,从里头落上了门栓。
姜稚衣站在门外跺了跺脚,刚想质问他,忽然意识到他走进了哪里——
她的浴房里,好像还晒着她今夜沐浴换下的心衣!
“你你你快出来!”姜稚衣瞪大了眼张口结舌。
一门之隔,元策背抵住门,低头看了眼,朝门后道:“何时有名分,何时给你看。”
“不是,我不看了我不看了!”姜稚衣着急拍门,“你快出来,不要抬头……”
元策抬起头去。
姜稚衣蓦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房门里外齐齐陷入沉默,四下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连滴答一声水珠落地的轻响都仿似震荡着耳膜。
“你——看到了?”姜稚衣抖着声问。
元策就着浴房昏黄的烛火,盯住了近前那件轻薄光滑、细带垂坠的鹅黄色心衣,眼看着细带尖儿迟迟悬而未落的清亮水珠,喉结轻动:“……看到了。”
姜稚衣脸颊蹭地烧红,拿手遮着眼,掩耳盗铃般背过身去。
忽然听见里头元策哑着嗓叫了她一声:“姜稚衣。”
“嗯……?”
“浴房借我用用。”
三刻钟后,姜稚衣由婢女伺候着净过满面泪痕的脸,换过寝衣,趴在床榻上听着浴房水声哗哗,百无聊赖地翻来覆去。
他每次从外面回来见她之前不都会沐过浴吗?方才好像是又出了些汗,可这也太久了。
她确实爱干净,但如果是他的汗,她也没那么嫌弃,不必蜕层皮似的洗吧。
算了,反正不该看的已经被看到了,随他爱怎么用怎么用,爱用多久用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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