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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婆婆十指翻飞不停,抬起头来,笑眯眯说了几句姜稚衣听不懂的当地话。

元策解释:“她说很快就编好,让你稍微等等。”

姜稚衣点点头,蹲下身来,去看地摊上其他的草编物。瞧见旁边两个六七岁的孩童在地上玩,看起来好像是摊主婆婆的孙子。

两人头碰着头,人手一根细细的草枝,正戳着地上的什么物件,激烈得不知在斗什么法。

姜稚衣看不清阴影里的物件,见元策陪她蹲了下来,转头问他:“这是在玩什么?”

“他们在斗草编……”

元策说到一半想起什么,神色一变,刚要去拉姜稚衣——

一只栩栩如生的草编蛐蛐被草枝挑起,一下蹿到了姜稚衣的衣裙上。

姜稚衣愣愣低头一看,盯着那身形肥硕,斑纹狰狞,生着长须的黑褐色虫子,连惊叫都忘了。

下一瞬,元策一把拉起了人。

姜稚衣人被拉起,眼前却好像还残留着那只蛐蛐的模样。

与此情此景相似的、令人作呕的记忆像坍塌的楼阁撞进脑海,姜稚衣胃腹忽而一阵翻腾,呕意直冲嗓子眼,在天翻地覆的恶心里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52章

刻钟后, 姑臧沈府内院。

惊蛰和谷雨惴惴不安地站在卧房榻边,等李答风给昏迷的姜稚衣诊脉。

片刻后,李答风松开切脉的指, 抬头道:“连日赶路疲累,加之受惊波动心绪,睡一觉就好,没有大碍。”

两名婢女松出一口气。

李答风吩咐她们给姜稚衣点上一盏安神香, 朝元策递了个眼色, 当先往外走去。

元策坐在榻沿, 静静看着昏睡中眉头紧锁的姜稚衣,沉默良久,将她压着被沿的手轻轻拿起来,盖进被衾里,起身出了卧房。

阖上房门一回身, 对上李答风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吧。”元策斜倚上廊柱,一抬下巴。

这一路以来,他隔差五让李答风给姜稚衣诊“平安脉”,听李答风每诊一次都说她的血瘀少了些许, 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眼神。

“她的血瘀还残留最后一点,不过这点血瘀应当已经不妨碍认知了, 她最近仍维持着这段记忆,可能是心里不愿面对真相,现在就看是她自欺欺人的本事大,还是接连受到的刺激大——这几天你随时做好准备。”

元策偏头望着卧房的方向, 廊灯映照下的脸一半在明,一半隐没于阴影,半晌过去点了点头:“知道了。”

长夜静谧, 卧房榻上,姜稚衣双目紧闭,睡梦之中眼前晃过一幕幕模糊零散的画面——

“不就是只蛐蛐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放蛇咬你了!”吊儿郎当的少年十分宝贝地将那只跳到她身上的蛐蛐捉回去,低头仔仔细细查看,满眼心疼地问着蛐蛐有没有受惊,见蛐蛐无事,还将那东西重新拎起来给她看,“我这蛐蛐儿勇冠军,可是百年难遇的战神,跳你身上,也是你的福气!”

她本已快被恶心晕,眼见他还把虫子往她跟前递,气得晕都晕不过去了,一面心惊胆战地后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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