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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早在山林的时候就冻没了知觉,此刻还能行动如常,只因凭着一股尽职尽责的毅力。
再说,还有锦衣卫的人跟着,他总不能半道就撂挑子不干了。
题归正传,他来时没想到这车里坐着的会是池霁,他要是知晓是这个人,就是在雨里淋死,也不会上前想要掀开他的车帘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他向来是不会干的。
他没打算要同池霁多费口舌,借车之事也暂时压到了心底,转身穿进了雨幕里。
望见不远处的宣周正着缰绳下马,迎着他面挪过来,手里不知在何处抄了把伞。
近他前撑开伞,擎盖款款向他斜来,“怎么?人家没同意借?”
方书迟摇了摇头,同他站在雨水里,稍稍并排靠着肩膀,“我觉得还是打马回去的要好,比马车快。”
无非雨水冲刷脸庞不好受而已。
可他浑身已经淋湿的惨不忍睹,再怎么淋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宣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驿站里头,“不去换身衣裳?”
方书迟发笑,“哪里就那么娇贵呢。”
宣周也不多劝了,“我等还需要回去复命,就不等你一起了,待案子了结的差不多,我到时候请你吃茶。”
方书迟笑着冲他扬起下巴,被他塞了伞柄留在原地,望着他翻身上马,在蒙蒙雨幕中驱声长去……
“大人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嘛?”
方书迟闻声一愣,寒风带着雨水刮到透凉的衣袍上,教他冷得想打寒颤。
估摸着池霁就立在他身后,他十分厌恶般故意往旁挪了半步,才转身对上对方那双昳丽的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皱眉,头顶的伞盖正好教池霁的伞抵住,紧紧压在一起。
似乎这样还不够。
他又上前凑近两步,压的两人伞面纷纷下垂,从身后飘来了冷雨,沾湿他干净的青色袍子。
“池某亲眼目睹,还有这伞——”
或许是方书迟从来不曾认识到面前这个人的本性如何,所以在他冒然出手掀翻自己的伞时,他心下瞬间蹦上来的念头只有——他到底发的什么病?
没等他问出声,池霁已经毫不见外地将伞遮过他头顶,单手贴着他的肩膀,将他往里纳了半步,然后垂眼打量着他身上的水痕。
方书迟回过神来,忙的一把推开他的手,退后半步,挪出了他伞外,重新举起宣周塞给他的油纸伞,转身往一旁栓马的马厩走去。
他心虚纷乱,冰凉的雨复而欺身,也不再觉得寒冷,只有面对那张艳丽皮相时的滚热。
热的根源,他并未找到,可他清楚地知晓,他憎恶并且羞愤自己身上的变化,不论因为什么。
池霁又跟了上来。
堵在他与马匹之间,用那双穿插在昳丽和危险之间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看的他重新燃起恼怒,咬牙切齿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池霁冲他艳丽放笑,伞面又默不作声靠上来,将他整个人的气息笼罩,“你又没说后果是什么。”
方书迟反手将他伞面掀了,倾着伞盖抖落他一脸雨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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