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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渠自然知晓当着闻濯的面,他不可能扯谎,悦椿湖之案他心如明镜,如今还在嘴硬攀咬,不过也是权宜之计罢了。
只是沈宓……他不明白为何这人作恶多端的名头都已然落实了,闻濯却还是不动声色,心下憋了一肚子闷气又道:
“沈宓若当真无罪,为何满京百姓皆想他死?温大人受命之任父母官,难道眼睁睁看着百姓谏言,却选择视而不见!”
温珩听出来他这是有意针对,心里瞬时也恼了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下官今日以为丞相大人担不得首辅之任,丞相大人便真是担不得,便也要引咎辞官么?”
他当着闻濯的面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也并非是欠考虑,他知晓闻濯心下意思便不管不顾了些:“丞相大人,凡是倘若皆可凭心而论,那是否也没有刑部和大理寺存在的必要了?”
姚清渠本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教闻濯抬手打断,差些一口浊气没上来。
“二位皆为北辰朝廷效力,不如都少说两句,”闻濯淡淡然地冲温珩抬了抬下巴:
“既然丞相大人有疑,你便依照章程把供词证据都给他呈到跟前,丞相大人为国效力辅佐两任帝君,也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分好歹的人,你怕是近日审案审的肝火旺盛了,明日下朝之后,记得去尚医局领些黄芩降降火。”
温珩对这这出指桑骂槐暗自叫绝,嘴上又毕恭毕敬地冲闻濯拜礼荷恩。
姚清渠敢怒不敢直言,大袖一挥冷哼道:“犬子尚在丧期本官不便久留,还望姚大人改日将结案述文和审理供词,一同送到府上来。”
温珩当然说好,今日他同正一品的官员对峙丝毫没有输了气势,他日没有阴晴不定的摄政王殿下撑腰,他指不定还要被人给穿什么样的小鞋,索性什么样的台阶他接着便是,省得多生麻烦。
姚清渠一走,温珩便感头皮发紧,跟前立着周身三尺怵死人的闻濯,他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犹豫了半晌,才脚趾抓地地挪动了半步冲闻濯说:“正是餐时,殿下不如留下用膳?”
此话甫一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
且先不说用什么破烂理由招待,就大理寺那些粗茶淡饭,他还妄想留住这位盛着锦衣玉食长大的金贵身子,他简直是大白日里发了梦。
正等着闻濯开口回绝,哪知好巧不巧的摄政王殿下阴晴不定且当头,信信然地便应下了。
温珩心下窘迫的实在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急赤白脸地请辞了闻濯、适才躲进大理寺的后院,招呼婆子杀鸡宰鸭好开一顿荤。
闻濯这头当真没作妖地就留下了,不过转身又跑去了沈宓歇着的卧居。
他实则也搞不清楚这沈宓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再三探看的,虽先帝遗旨白字黑字地记着要护他周全无忧,但倘若旁人实在投机取巧,趁他不注意要了沈宓的命,这也是定数上要他遭此劫难。
寺庙枯坐数年虽六根未断,他倒也悟出了常能清净的道理,上一辈欠下的无头之账又与他何干呢,他是拜菩萨又不是真菩萨,况且这沈宓,也并不讨喜……
倘若放在以前,他还是愿意承认的,但如今,沈宓不知读了什么歪文邪气,长成了个一张口吐言就令人生厌的性子,他实在难能生喜。
皱眉立在沈宓榻边,他盯着病容满面的沈宓,不自觉缓缓舒展了神色。
应该当真是病的不轻,他不过才出去一眨眼的时候便老老实实歇下了,也不如平时那般还要闹一阵。
俯身盯着沈宓平缓的唇角,终于不再见他那像假皮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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