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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不怕火烧,但烧久了,也会裂的。

薛宜宁出嫁时,带了好几大坛多年陈酿的竹叶青,以往都封在地窖中没管,今日拿了一坛出来,温好了等骆晋云回来。

不曾想,按以往他下值的时间,多等了一个多时辰他都没回。

直到天黑,随他出去的小厮才回来禀报,将军同旧友出去喝酒了,今日不回来吃饭。

薛宜宁静静坐了一会儿,轻声道:“知道了。”

她转过头,看向屋中那燃了一整天的碳盆。

里面那对玉佩,不知是和碳灰一起被丫鬟清了出去,还是依然躺在里面。

院中又下起了雪,那株红梅也开了,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里,哪怕入夜也掩盖不了它的妖娆。

骆晋云正坐在水云楼里,与肖放一同饮下一杯酒。

放下洒杯,肖放说道:“刚见你时,你十七,才入军营两年,而我,二十五,已经在里面厮混了六年。但我那时就知道,你一定会立大功,会做将军,会当上大官,所以,我要和你结兄弟,早点攀上交情……果然,我看得很准。”

骆晋云笑起来。

肖放继续道:“你骑射比我强,脑子一个赛我两个,所以我虽比你年长,却心甘情愿听你的。那年你因为弟妹而放走那裴世子,我一声也不吭,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这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我敢肯定,瑞王已经拿到了证据,那天我们带的人,还有那个戚进,他一旦出手,你便完了!”

骆晋云回道:“敛之,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我现在回去,一刀杀了她,当年放走裴隽之事,便再不能掀起风浪,可是……我手中的刀,难道是用来杀妻的?若我这样做,那便不是我了。”

“可……”肖放痛声道:“可弟妹,她心里在意的也不是你啊,你这又是何苦!”

骆晋云不出声,半晌才道:“不管她在意的是谁,她嫁的也是我。”说着他看向肖放:“人各有志,你加入瑞王一党,我无话可说,也感激你今日这番肺腑之言,但我意已决,我不会投靠瑞王,也不会杀妻,只怕是要辜负你了。”

肖放沉重叹息一声:“元毅,你英明果决,就是太儿女情长了一些。”

骆晋云苦笑道:“我自有我的志向。只是敛之,瑞王这般广结朋党,皇上真不知道么?又真能容忍到最后?依附瑞王,也并非是良策。”

肖放摇摇头:“天下大事,哪有十全把握的,不过是看准了,赌一把罢了,瞻前顾后,你我也到不了今天。”说完,给他倒上一杯酒。

骆晋云端起酒杯,两人对坐片刻,将酒一饮而尽。

两人都知道,喝下这杯酒,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各走各路,分道扬镳了。

直到更深夜静,府上人早已入睡,薛宜宁才听到外面的响动。

她放下手上的针线,起身去门口等着,好一会儿才见骆晋云从院外进来,步履缓慢,在雪地里带着几分颓丧气息。

她将门打开,待他进来,才闻见他身上一身的酒气。

原来不是颓丧,而是喝多了酒。

他关上门,一边脱去斗篷,一边随意地问:“还没睡?”

薛宜宁接过他手中的斗篷,在鼻下闻了闻。

他走到了床边,疲惫地坐下,朝她道:“给我打点水来吧。”

薛宜宁拿着他那身斗篷,微垂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看他一眼,低声问:“你……去青楼了?”

他看看她拿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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