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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栓上门,走到床边,静静看着她,沉声道:“刚才我要同你说的话,想必你是误会了。
“我没有要纳她为妾,我是想说,她如今病重,先接她回家养病,等她好了,由你出面,看是否能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她兄长将他托付给我,若是真让她孤老终身,我有些过意不去。”
薛宜宁缓缓抬头看向他。
他又继续道:“关于你说的事,我想了想,我只有一个女儿,母亲肯定常要念叨,连在病中都要挂心,我的确需要儿子,而你……出自贤才辈出的薛家,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你的子女,自然与别人不同,宝珠便是如此。
“所以,我要儿子,找你生当然是最好的。”
他看着她道:“我们本已两不相欠,但事已至此,我们是夫妻,又有了女儿,似乎再难分开。我们仍做一对正常夫妻,我敬重你,你替我传宗接代,你……愿意?”
她呆怔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坐到床边,突然倾身,快速攫住她的唇,深吻一下,随后将她松开,静静看着她。
似乎想看看,她是否同意。
她未作反应,只是看着他,他再次贴上去,捧住她后脑,迅速攻城掠地,几乎要她将唇舌卷入腹中。
明明,他刚才的话刺伤了她,可现在在他怀中,她却又忘了,呆滞一下,忍不住伸手抓住他臂膀。
他于是立刻紧紧搂住她,吻得更重,一边扯去她衣衫,一边将她放下。
这一刻她意识到,她一直在想他。
他不在的两年,她在想他,盼他回来,他回来了,她想他看看她,对她多眷顾一些。
自从他回来,却对她视而不见,她便再没睡过一个好觉,心中凄切,遍体生寒。
今夜,他抱她,她似乎终于找到了温暖,再也不愿放开。
冬夜苦寒,但今夜的房中,却尤其炙热。
……
清早,骆晋云从床上醒来,床外的蜡烛已经熄灭,一缕天光从窗外照进来,青丝披散,容颜如玉的女子,正在他怀中安睡。
他,失败了。
本想再不与她靠近的。
辽东两年,他自觉想明白了许多事,所谓“拿得起放得下”,所谓“万事莫强求”,他决定放下。
以往种种,都算他自不量力,日后,他不再执着,不会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她在他面前一哭,他便再也抵挡不住。
她竟然,为他而哭,他看过许多次她为裴隽而哭,却是第一次,因为他而哭。
于是,他忘了誓言,忘了求生本能,第二次坠入她这道深渊。
人能摔几次粉身碎骨呢?这一次若再摔下,他还能爬起来吗?
外面传来一丝水盆响动,薛宜宁突然醒来。
这时门外玉溪低声道:“夫人……”
薛宜宁才惊觉天色已晚,连忙要起身,骆晋云朝外开口道:“夫人病了,上午卧床休息。”
“是。”玉溪回答。
外面没了动静,他轻声道:“你再睡一下吧,下午再起。”
两夜没怎么睡,她眼底都有明显的青痕。
她看看他,贴着他胸膛又闭上眼。
睡了一会儿,又将眼睁开。
他问:“怎么了?”
“这个时辰起来习惯了,睡不着。”她回答。
“那就再躺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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