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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顿了顿,视若无睹地跨过去,径直走了。
球场上大家多少有些气盛,尽管平时关系不错,但被这么明晃晃的下脸子都不怎么舒服。
有人说,“算了吧,人家第一名,还急着上去学习呢。”
又有人说,“这不得拿个状元?”
有人打圆场,“算了算了,不就是个球吗?”
傅骧站在球场边,笑了一笑,没弯身去捡,一脚把球踢开了。
几个男生在后面暴躁地“操!”出了声,却也没敢闹起来,傅骧手插在袴袋里闲庭信步地跟上祝余,走了。
祝余重新成为一座孤岛,几乎没人再来热脸贴冷屁股找他攀谈,梁阁终于还是知道了,电话里问他为什么不当班长了。
祝余说,“压力太大了,我想把第一名稳住。”
梁阁静了稍瞬,“我回来陪你一阵可以吗?你太绷着了。”
祝余的心立刻就软下去,鼻子都发酸,强压着哽咽,“不可以,你回来我就乱了,你不能回来。”又强调说,“你绝对绝对不能回来。等你冬令营结束就好了,好吗?”
周围只剩姚郡对祝余的态度始终如一,因为从来没热络过,也不显得冷落,她和祝余一样沉默,低头自顾自地刻苦,坐在一块儿,是两个前后相邻的学习机器。
周日第四节课后,傅骧忽然不见人了,祝余环顾了一圈,有些焦急。
他吃完饭回教室,看见姚郡在走廊上抱着保温桶在吃饭。
上了高三,很多家长都来学校送饭,住宿生只放月假,有邻市的家长特意租房来陪读,林爱贞也开始给祝余准备午饭晚饭,还有水果和奶。
高三快过半,这是第一次,祝余看到姚郡家长来送饭。
是个中年女人,穿得并不太好,但也看得出打扮过,她倚着走廊栏杆,嗓门很大,“你就是骄傲,你自以为是,头名不就被人抢走了?男生啊,懂事晚,但是脑子聪明啊,学理科就得脑子聪明。你弟弟现在就这样,特别聪明就是心思没用在学习上,你爸说他游戏都打得特别好,等到明年上初中就好了。早跟你说了,在讼言读,还能带着你弟弟读书呢。讼言就隔家几站路,也全免啊,你不去读,非来这,我今天来这一趟搭车就差点磨死……”
姚郡抱着保温桶吃饭,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句话也不说。
祝余回到座位上,没两分钟,姚郡就进来了,沉默地坐下来开始握着笔做题。
祝余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他妈和舅舅来,好像每个重男轻女家庭里养出的儿子都很不争气。
一直到第六节课下课,傅骧仍然没出现,班主任似乎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还来问周围同学,又冷着脸走了。
祝余又在教室碍了会儿,四点半了傅骧还没人影,祝余背著书包出去,出校门不远,在拐角处就看到了叶连召的车。
祝余又四处顾盼了一圈,还是没见到傅骧,他心烦气躁地皱起眉,怎么关键时候,不见人了。
他压着心火上了车,叶连召出声问他,怎么今天这么晚。
祝余说,小测耽误时间了。
祝余从小就被说像他爸,叶连召也说他像他爸,祝余就有意学他爸的神态,说话时还偶尔带些灵黠的讥诮,天真又傲气。他大抵学得很像,叶连召时常有片刻的失神,可能在感慨宿命的奇妙或是基因的力量。
祝余嘲弄地想,你不如感谢我演技的超脱。
效果也很立竿见影,叶连召对他特别上心,至少现今初恋怀旧期还没过,他们说话时谈到什么,祝余稍微表露出一些兴趣,他下次一定送来给他。
叶连召忽然问,“对了,你今年高三,以后想去什么大学?”
祝余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羞涩地说,“我不好意思说,去不了的。”
叶连召不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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