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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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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问他们班准备什么。

李致自得地说,“秧歌啊!喜庆整齐,生机勃勃!”

神情与去年为元旦晚会准备时的支吾丢脸截然不同。

喻彤为此思量了很久,别出心裁地决定“舞剑”,动作由梁阁或简希来教,但剑需要自制——他们在学校超市拿了很多硬皮纸箱,又去买了许多彩纸,在自习课上各自做了一把剑,每个人都中二地给自己的剑取了名字。

祝余转过身问梁阁,“梁阁,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梁阁心情阴翳,“没有名字。”又怕他觉得冷落,“你的呢?”

祝余认为自己的剑名十分拿得出手,“叫孙国强。”

怎么还有名有姓的?

梁阁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剑吗?”

祝余眼瞳黑亮地点头,“对呀。”

梁阁看他良久,竟然就这么笑了。

周五那天因为高三事宜,高一高二都只上了半天课,祝余很快跑出校门,放假中午客流太多正好帮他妈的忙,结果林爱贞居然没有出摊。

简陋而采光不佳的卧室因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前,变得更加狭小逼仄。

男人穿着昂贵的西服,格格不入,俨然一个天生的上位者。

祝成礼看着手里的书,“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男人那张冷峻威严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笑意,“你说话越来越狠了。”

“你倒是一直这么下贱,丝毫没有长进。”

叶连召顿了一下,“我知道你恨我毁了你,我是错了,但我不后悔,没什么能比恨永恒,你到死都记得我。”

“恨?什么恨?”祝成礼抬起头,鄙薄一笑,“你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从来不会记起你,就算见到你,也只觉得恶心,哪有恨这么高贵?”

他想起自己拿著录取通知单走出山村,踏进S大的校门,以为自己前途无限是初升的太阳,结果成了天边刹那消逝的烟火。

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当初被外派公费出国时自己如何踌躇满志,心里时时铭记刘步蟾那句,“此去西洋,应深知中国自强之记,舍此无所他求。背负国家之未来,取尽洋人之科学,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奋然无悔。”

结果,结果。

祝成礼尝到自己嘴里涌动的腥甜,拳头紧攥,“我一脚踩死你,都嫌脏了我的鞋。”

叶连召对他尖刻的话语无动于衷,“我不管你说什么,你一定要跟我去治病,你耗不起了。”

“我这条命但凡跟你有一点关系,我立刻就死。”

谁知道余生依靠机器生存是什么感觉,每隔一天就要去医院报道、扎针、然后躺4个小时,他变成了一个没用的废物,一个拖垮全家的累赘。

前半生辉煌折陨,后半生苟延残喘。

灵魂早已衰竭,身体油尽灯枯,他早该死了。

但他是生是死,都不要和叶连召有半分关系。

叶连召有些隐怒,“祝成礼,你一定要拿自己的命跟我赌气吗?你每一张病历单透析单我都看过,你要死了。”

他说完这句话竟然看到祝成礼笑了,是当年叶连召年少气盛满身戾气被压去s大报道,看见十八岁的祝成礼被几个同专业的簇在中间,那种意气风发、天真自衿的笑容,病态枯瘦的脸都仿佛重焕了生机。

他说,“死得好。”

祝余一路跑回家里,看到母亲低着头隐忍地坐在沙发上,脸上有哀恸而沉默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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