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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人的味道,柔软而清新,几乎是认命般地投降了,“我的错。”
祝余原本认定自己是绝对无辜的,不管是情感上,还是道德上他都是站在绝对高地上的,他没有任何错。
可这一刻他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肯定做错了什么,至少绝不该让梁阁这么难受了还来和他道歉,那股难消的自以为是的躁郁忽然就被梁阁这句“对不起,我的错”浇得蔫头耷脑。
他想说“没关系”又想说“你不用和我道歉的”,矛盾又纠结,难得拙计笨舌。
梁阁低低地在他耳侧问,“兄弟,是什么意思?”
祝余愣了半晌,“就是最好的……”
“朋友”两字还没说出口,梁阁就打断了他,“最好的?”
祝余点头,“嗯,唯一的。”又带着十成十的底气,像小孩子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地许诺,“世界第一!”
是最好的,唯一的,世界第一的。
梁阁觉得自己可悲到家了,靠这样断章取义来骗取一点甜蜜,“是吗?那我就先当着。”
“你可以一直当!”
梁阁说,“可能你以后不想让我当了。”
祝余认定他在质疑自己对友谊的忠贞,“怎么会……”
可梁阁在他耳边“嘘”了一下,祝余一下就不敢大声说话了,声腔都瑟缩起来,又任梁阁抱了一阵子。
尽管天气还算得上凉爽,但两个男孩子紧紧抱在一起还是有些热的。
“你现在还难过吗?好点了吗?”
“嗯。”
祝余想,那拥抱确实是一种很好的分担情绪的方式,“那你以后难过告诉我。”
不要偷偷地生闷气,悄悄地难过。
“嗯?”
祝余有些耻于表达,稍显支吾,“我就……抱抱你。”
梁阁现在面前要是有面镜子,就要看见自己这辈子最傻的样子,可他这一刻脊椎都要化作蝴蝶,心跳都失去,他无声笑起来。
祝余只感到耳畔温热的,酥麻麻的气息,在静悄悄的黑暗里滋生出一阵极有存在感的热与痒。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很渴,既渴又羞赧,想藏起来。
他隐隐觉得不自在,“你既然不难过了就松开我吧。”
他还记挂着回去上晚自习。
“不行。”梁阁不松手,深深嗅他,直到肺里都浸满他的气息,耍赖似的,用低朗的甚至有零星笑意的语气说,“还很难过。”
“骗人。”可就算知道他在耍赖,祝余也没有推开他。
他们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继续了这个不为人知的拥抱,四月的夜晚还是湿润的温暖,不冷也不热,万物都带着种绵绵的温柔,春风都沉醉。
祝余刚过十五岁,从头到脚都干净漂亮,还没完全长开,仍然稍显秀稚,梁阁抱着他就像抱着一棵挺拔俊俏的小树苗,皮肤下透出股勃勃向上的生命力。
梁阁的鼻梁在他颈间迂缓地游移,祝余缩了脖子却没再躲,仍然任他抱着,乖巧得仿佛予取予夺,梁阁几乎溺进这独此一份的纵容里,与四月的春风一同沉醉。一切都近在咫尺,他闭上眼睛,任由贪欲控制着将唇落下去,却只克制地吻在男孩清爽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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