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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跪在雄虫门口,而是躺在楼下的房间里,他想里斯过来接他出去,家庭医生也在,雄虫应该没什么事了,第二天却并没有在楼下看见用早餐的雄虫。
昨晚梦魇后雄虫病的更重了。
而他梦魇的原因是什么,阿莫斯心知肚明。
后来的几天阿莫斯还是尽职尽责的跪在雄虫门口,偶尔会小睡一会儿,时间并不多,雄虫身体并不好,也很少出门,出门散步也基本都是在医虫和里斯的陪同下。
第三天的凌晨阿莫斯听见房间里传来异动,像是什么东西砰的落地碎裂,里斯今晚有事不在庄园,其他虫明显没有这样敏锐。
阿莫斯只是犹豫了刹那就推开了门,雄虫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单薄长袍睡衣,一手捂在心口,一手撑在身后柔软的床榻上,一只修长的膝盖微屈,地上是碎裂的玻璃杯,料想应该是雄虫半夜渴了想要喝水却不慎打碎了水杯。
他想了片刻,爬过去弯下腰,双手背在身后,用嘴叼起拖鞋膝行到雄虫身边放在床下,哪怕膝盖在遍地的碎玻璃渣子上碾过也一声不吭。
雄虫不喜欢穿鞋,但此刻遍地的玻璃渣下床必然会被扎伤。
雄虫这一次并没有驱赶他离开,他离的近了才发现雄虫竟然在小幅度颤抖,只是用低哑的声音急促的说。
“药。”
药也被打翻在地,阿莫斯骤然明白是雄虫夜半犯病以后想要吃药。
阿莫斯当时想过,其实如果他不进来将药递给雄虫,也许他就会那样心脏病发作死亡,然而最终他却还是像犬一样的将药叼到了雄虫颤抖的手中。
那只手冰凉的快要失去温度,好似下一刻就会沉沉坠落。
为什么呢?并不是因为雌虫教养里的呵护雄虫,也许是雄虫的声音太过虚弱,而冰蓝的眼睛也太过迷惑人心,在暗夜里微微喘息的样子叫虫禁不住心软。
雄虫颤抖的手将药喂进口中费了很大的力气,吃完之后却还是有良好教养的将药瓶放在柜台上,暗夜里只剩下风声和雄虫轻的如同风声的喘息。
阿莫斯跪在破碎的玻璃渣上,玻璃扎破了他的膝盖,鲜血弄脏了地板,很久很久他听见雄虫的声音,同他说。
“出去。”
声音是紧绷的,听起来有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阿莫斯并没有指望雄虫能对他的态度有什么改善,**着身躯爬到门口,继续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哪怕膝盖上甚至有尚未清理的碎玻璃。
他像所有永远坚韧沉默又可以随意处置的军雌,无声无息不敢有任何怨言。
夜色浓重,约摸过了半个星时,他听见里面隐约的咳嗽声,而后是故作冰冷的声音:“回去睡吧。”
阿莫斯微怔,随即知道这是让他回去睡,他不知道这是否是雄虫的戏弄,让他回去睡,清晨里斯回来是再以他擅自离开而处罚,但他只是顺从的低头。
“是,雄主。”
雄虫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喜怒无常,里斯回来带家虫清理了昨晚的碎玻璃,当问起这件事时雄虫正在吃早餐,闻言只是稍稍抬眸:“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而已。”
至于上面的血迹,里斯没有问雄虫也并没有主动开口提起。
这件事过后雄虫没有再继续为难阿莫斯,他的报复好像到此为止,然而两只虫依然没有进一步的接触,楚倦也从未让阿莫斯侍奉过。
他只是静默的跪在门外,凭借敏锐的感知听着雄虫每一个深夜的梦魇,永远在梦境里喘息挣扎,永远在挣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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