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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能甘心的恨,那些惶惶不安的怨,那些觉得自己动了真心也只是错,不会有结局的念。

楚倦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痛苦和故事没有一丝动容,只是缓缓道:“那后来呢?如今又为什么?”

温暮归的眼睛极缓慢的眨了眨,抬起头看着楚倦的眼睛,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声音是哽咽的,眼泪是滚烫的,声音却轻的快要听不见。

“为什么敢说喜欢?因为......我最后发现,他不是只把我当一个玩意啊,他是真的,喜欢我的。”

他摔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在水里看见他,在刹那间就记起来了。

他恨楚倦只把他当一个玩意儿,对他施加那些非人的折辱,要他低头放弃风骨,要他跪在地下做那些阉人都不屑于做的腌臜事。

他所有的恨都基于,他以为在楚倦心里,他只是个玩意儿,他不配得到人的待遇,不配得到他枕边人的待遇。

可不是的,楚倦是真的爱过他的,不是把他当娈/宠,床笫间的宠物,可以肆意戏弄的对象,他是真的临死都在为他着想。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有什么错呢?靖王圈养了他,让他失去了所有实现抱负的机会,把他当犬类牲畜一般对待,他忍辱偷生最终实现一生抱负,过去那些曾有的心思不过过眼云烟。

直到他得到了楚倦那张血迹淋漓的遗书。

他近乎痴迷又绝望的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沾满鲜血的手却甚至不敢去触摸他的脸颊,只有滚烫的泪水不断滚落浸透了玄色的衣袍:“我看见了你的遗书.......”

他以为靖王对他毫无情义,却从不敢相信他的真心,后来他才知晓这世间情/事,原来有些羞/辱不是故意折辱,只是一种情/爱的喜好。

他原先最恨那些落在身上的羞辱和折磨,后来在靖王死去的多年时光里,他只能用落在身上不尽的疼痛感到一丝快意,就像那个人还在身侧一般。

“我从未想过,原来,我也会论为那般下/贱的模样,”他是学孔孟之道长大的,一身的风骨今生尽数在楚倦面前作了风沙,他望着楚倦的眼,在楚倦的目光下忍不住闭上眼,像是终于忍受不住一般嘶声道,“可我是真的,愿意做你的小狗......”

楚倦微微启唇:“孤不信。”

三个字为他定下了所有结局,他不信他,一分一毫一丝一厘都不肯相信。

温暮归似乎是想笑的,然而嘴角裂开却突兀咳出一口血来,他咳的愈发厉害,当年楚倦当心一脚叫他落下一生咳疾,在此刻好似要要了他的命一般,可他仍是笑,好似再挤不出来其他任何表情,喃喃着。

“你待我是真心的时候,我只觉得是假意,我待你一片真心的时候,你也只觉得是假意.......”

前世今生,阴差阳错,上苍偏偏让他们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营帐外的狂风越来越大,吹的冰原呼呼作响,马蹄踢踏的声音近在咫尺,好似下一刻胡人就会闯进此处,庄恒的声音在营帐外踌躇的响起:“陛下——”

该走了,此时再不离去,万一被胡人发现端倪到时必将身陷险境。

楚倦听完了他的故事缓缓站起身来,温暮归的头颅追随着羊皮纸卷一起落在地上,年轻的帝王眼神平静而深邃,褪去了年轻时的锋芒毕露,如一柄历尽磨难收放自如的剑。

经历过前世种种,他之前表现的种种桀骜锋芒到底又有几分是真?

无人知晓。

帝王曾长年镇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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