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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会冻死在雪里。”
“对不起,我回来迟了。”薄长烬的心被酸涩的情绪所侵蚀,密密麻麻的疼着,一叠声的认着错,近乎狼狈,“我不应该离开你的。”
我就应该时时刻刻守在你的身边。
他明知道现在的哨兵有多孱弱,孱弱就像这深冬里飘落的一片雪花,总让人担心他什么时候就会融化在这庞大的雪原里,无声无息。
向导走上阁楼,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白猫很通人性的关上房门。
哨兵被放在了柔软的椅子里,薄长烬去打来了热水为哨兵擦洗刮蹭出血的脸颊,而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他受伤的手臂。
哨兵身上盖着温暖的狐裘,脸色却不见任何暖意,甚至有些讥讽和疲倦的神色。
“你看见了,你看见了我在地上爬,我无能为力,我就是他们嘴中的废物、瘫子、残疾——”
他用着最锋利的言辞形容着自己,贬低污蔑自己,却像是一把钝刀割在薄长烬的心脏,把他伤的遍体鳞伤。
他摸索着抬起完好的右臂,明明是看不见的却依靠着敏锐的感知扼住了薄长烬的下颌,他用那双早已看不见的眼睛审视着向导,五指掐住他的下颌,强硬地逼迫他抬头望向自己。
声音凉薄又讽刺。
“你喜欢的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白塔第一,首席哨兵,而不是如今这个连自己走路都做不到的残废。”
薄长烬被迫仰视着哨兵,哨兵眼里有近乎实质般的无望和恶意,肆无忌惮的撕碎表面温和的假象,一字一句,像是尖刀。
“你仔细看看,我跟那个人还有什么相像?”
“你爱慕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死在十年前,死在十年后,而今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无论你是喜欢他的意气风发,还是喜欢他的痴心不悔,他都早已死去。
瞎子的其他感知超乎寻常的敏锐,几乎只是在接触到向导眼睛的那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异常的温度。
湿热的,温润的流经他的手掌,又从指缝悄无声息的滑落。
是眼泪,源源不断的眼泪。
楚倦愣了一下。
“你在哭?”他的声音嘲讽而惊讶,带着某种恶意的狠狠摩擦了一下向导的眼角。
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在确定着什么。
向导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痛苦,几乎把唇角咬出血来,很久很久才哑声道:“我后悔了。”
楚倦露出了然的讥讽,嘴角牵扯了一下。
他终于知道后悔了,就算动心不忍对象也该是十年前义气风发的白塔首席哨兵,经过了这一个月的折磨,他总该知道当年的那个人早已不复存在。
他找回来的只是一个残缺品。
“如果受苦的是我就好了,而不是你。”
“我后悔了,如果我早一点......找到你,是不是就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为什么没有早一点......”
他再说不下去,把头埋在哨兵的衣袖旁,他的眼泪还在往下流淌着,仰头望着青年,那样炽热爱慕的眼神,哪怕是个瞎子都仿佛能心神动荡。
哨兵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手指僵住许久,半晌,却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你就这么冥顽不化?”
他眉眼的神色阴翳又漠然,像是有些焦躁的模样。
薄长烬没有回答他,却用行动表示他是真的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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