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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前往南方,斩获了大笔军功。

因为他没有顾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这就是北国需要的狼群啊!

感到被威胁的老贵族开始支持这名贵族子弟,同时对曲韫下手。从古至今,最好作筏子的地方就是忠诚度。

为什么不杀。

为什么不奇袭。

为什么不抢。

你对周朝有感情,是也不是?

风头被抢了一头,即使他比他更优秀。曲韫的周朝心腹宽慰他,赞许他。曲韫挥别他,独自一人在桌前,用手扫掉了砚台。

他看着铜镜中自己扭曲的脸。曲韫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愤怒。

不只是为了被那名贵族子弟压过一头。

不只是因为那些嘲讽和怀疑。

而是因为。

他不可否认在他的心里,他非常想要喊出“奇袭”。

他要证明自己的功勋,他要超过后来居上的那人。他能做到,他是草原上最强壮的头狼!

那些周朝人在他的眼里变得模糊了。他忽然突兀地想起来了。

幼时在周朝国都时,他被那些周朝的贵族子弟欺凌过,不是吗?

青年时在周朝流浪,他差点被那对夫妻剁掉当做肉吃,不是吗?

后来遇到薄明绛……众人心中如明月般的太子,他竟然也没认出自己,不是吗?

周朝对他有这么多的错处,他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造成这么一点牺牲,又能有什么问题呢?

通向光荣的路上,总是要有留学和牺牲的嘛!

对于那时的曲韫来说,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妄念。

只是后来,这种面临“妄念”和抉择的时刻,越来越多了。

曲韫告诉自己不该这么做。那些从周朝跑来追随他的心腹或护卫们为他舍生忘死,为他的这份仁慈竭尽全力。他们相信肯为了周朝的百姓抢夺赈灾粮食、险些入狱的北国皇子不会是一个坏人。

可渐渐的,在重重压力之下,他面对那些周朝心腹们的赞许与宽慰,只感到疲惫。

甚至是厌烦。

他们就像绑住他的枷锁,让他喘不过气来。

“……狼不能尝过血,一旦尝过血的味道,就再也不是狗了。”

薄绛轻声道。

看剧本的池寄夏:“你骂曲韫是狗啊,这么恨啊我的宝宝。”

薄绛:……

易晚看出来池寄夏知道薄绛是在说曲韫因为权力膨胀了,不过池寄夏还是想逗薄绛玩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薄绛的脚踝。

其实易晚一直在竭力忍耐从这张桌子上跑掉的冲动。

因为他看见那无色的丝线,正缠住薄绛的脚踝。

其中几根在脚踝周围张牙舞爪,像是一朵想要进食的深海海葵。

他并拢了脚踝,竭力让自己不会碰到它们。

于是一层又一层无需赘述的压力之下,故事的转折来了。

起初,是一场战役中,他的一名从周朝带来的侍卫偷偷地往家里捎了信。

曲韫知道信里什么都没有,也知道军中一些北国人对那侍卫不满已久,只是寻个筏子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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