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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眉头要让他下去。
他们却已经被起哄的众人赶鸭子上架地推上了台。
安也霖看着不怀好意的几人,有些焦虑。可作为前奏的、笛与箫的声音却已经响起了。他看见人群中已经有人举起了手机、开始拍摄。
再如何焦虑,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
《牡丹醉酒》曲若其名、是一首难度极大、发挥空间也极广的歌曲。音域不够宽广、高音不够动人、转音不够宛转,任何一丁点的不完美对于这首歌而言都是不可磨灭的打击。
但当两人开口唱出第一句时,所有人心里便闪出两个字。
“稳了”。
是真的稳了!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还未出道。对于刚开始的新人来说,歌唱存在的一个很常见的毛病就是不够“稳”。气息的断续、节奏的偏离、情感的未投入……可当这两人开口时,一切都稳得像是他们并非两个练习生,而是已经练习了几十年。
其中安也霖更是胜了一筹,几乎让人感到惊艳。更让人奇异的是,他似乎非常自然而然地就配合了易晚的演唱,像是练习过许多次似的……就连安也霖自己也不可置信地看了易晚一眼。
和其他人不同,专业的安也霖能听出易晚歌唱中的匠气。比起随意发挥,易晚更像是模仿。他所模仿的演唱者极为优秀,但要做到这样完美的模仿,若是没有长期的跟练,也是做不到的。
……易晚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
当伴奏逐渐激昂、行至最华彩的戏腔段时,杨导眼前一亮!
太出色了!
那绵长如流水不断的腔调、那种歌曲的“派头”……尤其是那种派头,带着古韵,像是从画儿里走出来的花旦……原本在看见易晚仿佛与方才气质不同时,杨导还有些失望。可如今,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认为易晚是一个非常合适的演戏人选。
歌曲一停,满场喝彩。所有人鼓着掌,急切地称赞着两人配合的完美。他们的眼里闪动着被惊艳的光芒。
“安可!”有人喊道。
两人在欢呼声中下场离开。
有人把视频传到了网上,另外几人拍着原本想要让他们出丑的几人、夸奖道:“你们这几个朋友唱得可真不错!”
那几人:……有苦难言。
杨导原本想追上去,却发现喻容时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他奇怪道:“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喻容时笑笑,“去后台了。BGM的放映差点出了问题。而且碰见了另一个东西。”
“哦……”杨导没有多问。他注意到喻容时的表情,问道:“刚才唱歌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的。”喻容时说,“他叫易晚……”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表情有点苦恼:“我一会儿去洗个手,不用等我。”
……
画皮鬼还在会所里寻找易晚。
安家的会所实在是太大,一时间查找不完。在方才寻找时,它甚至还撞见了一个人。
那人有着如白夜黑月般的眼睛。在两人相遇时,他拍了拍画皮鬼的肩膀,笑着叫他“易晚”。而就在这一刻,画皮鬼的皮就被他拍下来了。
那人也像是愣了愣,他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后笑了笑道:“衣服要穿好啊。”
那个人的身上没有拥有超能力的气息,却因此显得更加诡异。画皮鬼的魂都被他吓飞了。它来不及穿皮,便拖着身体逃了。
还好那人并没追上。
它得找个地方整理仪容、重新做人。画皮鬼一边逃、一边绝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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