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1 / 2)
煦慢半拍地“啊”了一声,说还没学会,要他再弹一遍。
“学琴又不是靠看的,”余昧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捏着他的手腕放到琴键上,“上次教过你每个键对应的音了,我给你报谱子,自己弹弹看。”
他都这么说了,余煦也只能乖乖听话,照着他哼的谱子,一个音一个音地按。
先是右手。这首歌其实不难,还没有后来那些炫技的花样,旋律简单,跨度也不大,很快他就能脱离余昧的提醒、自己弹完一段了。
于是余昧开始教他左手——他对低音区的键还不熟悉,所以这次余昧是手把手教他的,先自己弹一句,再让他模仿。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和上次相比,这一次余昧教他的时候随意了很多,有几次看他弹错,会直接伸手帮他摆到正确的位置,或是节奏不对,就把手覆在他手背上,带着他弹。
那只手很凉,骨架也是薄薄的,指尖却有明显的茧,带他落指时力道很清晰,给人一种无形的主导感,不知不觉就跟着他走。
动作本身却有些暧昧,手指交叠,偶尔相蹭,每按下一个键,那种牵手缠绵的错觉就鲜明一分。
余煦被他引导着弹完一段,呼吸都有些不稳,终于忍无可忍地反扣住他的手,低低叫了声哥。
手背碰到琴键,撞出一片狼狈又混乱的错音,像他的心跳。
余昧瞥了一眼他的耳朵,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让他自己再来一遍。
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又被余昧撩得分心,一只手弹时还勉强成型,两只手一起,就有些顾头不顾尾了。
试着弹了两句,他实在不想亵渎喜欢的歌,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停了手,求助似的看向余昧。
余昧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故意问:“怎么了?”
“学不会,”余煦也不躲,就这么看着他,话里带上些许撒娇的意思,“哥哥,再教教我……”
余昧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知道这种没有谱的曲子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也不想让他再做无用功,换了一种思路:“那你弹右手,左手我帮你弹,怎么样?”
余煦点点头,好像一下子就开心起来。
和别人同弹一架琴,对余昧来说也还是第一次,所幸余煦弹琴很规矩,是那种有一个音弹一个音、不会自由发挥的类型,他只要配合着弹,出来的效果就很不错。
他能感觉到余煦弹琴的方式有种懵懂的凌厉,可能不熟练,但每个键都按得很果断、很用力,严丝合缝地踩在节拍上,像是在映照他性格里的某一部分。
——被他带着弹的时候还很乖,都不怎么用力,现在自己弹主旋律,却又变得有点儿凶,带着隐约的主导感,如果从小开始练,应该能成为很有张力的演奏者。
但他现在只是陪着余煦玩,也无所谓风格如何,就单纯地配合对方,按照合适的演绎方式进行下去。
到后来整个曲风已经有点儿脱离《极昼》那种慢调民谣的风格,变得很生动,更像日出。
一曲终了,余煦按下最后一个键,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过来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讨表扬的意思不言而喻。
“嗯,挺好的,”余昧揉了揉他的脑袋,像在夸刚学会用自动饮水机的小蘑,“你很有天分。”
余煦像小狗似的蹭蹭他手心,又兴致勃勃地要学下一首。
“想学哪首?”
“《眠》吧,”他想了想,道,“这首我也很喜欢。”
最后他们在琴房待到天黑,险些错过晚饭的点——从琴房出来的时候,余煦还在数着手指算他一下午学会了几首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