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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去那些舞台妆、卸下冰冷的饰品和无机质的纹身贴,整个过程像是将余昧从一个华丽的茧里剥出来,从舞台回到现实——他似乎也能因此离真实的余昧更近一点,透过浸湿的化妆棉,感觉到鲜活的体温。
越是和台下的余昧相处,知道他上台时的身不由己,余煦对他演出的态度就越矛盾,有时甚至觉得有没有演唱会看也无所谓了,既然余昧不想,那少开几场演唱会、多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余昧,趁着这段对方毫无防备的间隙,用视线仔细地描摹过他每寸轮廓,珍而重之地收藏进心底。
有时候余昧有所察觉,会故意毫无征兆地睁开眼,撞破青年理不直气不壮的窥视。
余煦会猛地僵住,视线转开又转回来,最后抿着嘴唇,佯装镇定地继续帮他卸妆。
余昧把这些可爱反应当成巡演期的消遣——年轻人害羞躲闪的目光、薄薄的很容易红透的耳朵、局促到没办法了小声叫他哥,还有对视时眼里晃动的痴缠深情,都很有意思。
他可能是太累了,像被扔进一台嘎吱乱叫的旧洗衣机里,和那些亮片、灯光和舞台道具一起滚个三天三夜,脱水甩干,捞出时只剩下一具身心俱疲的空壳——以至于理智和行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割裂,开始做一些平时不会去做的事。
但余煦不问,他也懒得解释,第二天往往还有演出,卸完妆各自洗澡睡觉,也没有更多“异地奔现”该有的情节了。
倒是每次演出结束,关阳安排的狗仔拍到他们牵手进酒店,攒了四五场的偷拍一波放出来,还是上了热搜。
各大营销号的配文挺有意思,什么“小男友全程探班一场不落”,什么“相识十几年婚后依然如胶似漆”,到最后连什么“论爱情保鲜的终极技巧”都出来了。
但凡余煦是个圈内人,他们这时候都该被捧成国民CP了。
一开始看到这些,余煦其实还有点儿尴尬,像高中班里被传谁和谁是一对,当事人八字还没一撇,起哄声倒是满天飞了,就挺尴尬的。
后来发现余昧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对他的态度也没有改变,还是淡淡的,偶尔拿他当信息素安抚剂用,也就不太纠结了。
保持现状,偶尔越线,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唯一称得上暧昧的一次,是到了十一月底,大概是因为临近发情期,余昧罕见地睡过了闹钟。
人对不喜欢的事物多少有抵触情绪,清醒的时候他能克制住,刻意忽略本能里对舞台灯和他人目光的抗拒,无波无澜地当个光鲜社畜。
睡着了却没那么理智,被人哄着叫醒时他想起上午要排练,在潜意识里过了一遍日程,就有些烦躁起来,本能地不想睁眼。
大明星闹起床气的方法也很与众不同,肯坐起来,给他穿衣服会配合地抬手,就是不肯睁眼,也不好好答话,只从喉咙里蹭出一点儿猫呼噜似的声响,像在撒娇。
他皮肤薄,被温吞的暖气烘了一夜,眼皮和耳廓都泛着一点淡淡的粉,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闭着眼,一松手就往人怀里靠,实在很让人心软。
信息素也无意识地散出来,浓郁的玫瑰味道,甜得蛊人。
余煦不是没叫过他起床,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几分钟下来心都快化了,甚至认真权衡了一下让他继续睡得可行性。
还没等权衡出个结果,第二个闹钟响了。
余昧皱着眉哼了一声,终于从那种奇怪的状态里挣脱出来——睁开眼的那一秒他就已经清醒了,看着自己身上被人穿好的衬衫无言片刻,叹了口气。
“抱歉,”他轻声道,“可能快到发情期了。”
言下之意是刚才有点儿失态,又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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