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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煦是九岁那年被他带走的,只在孤儿院待了一年多,入院的原因是“走失”,父母却始终没找到。
当时他以为是那家黑心孤儿院从中作梗,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托了不少人脉关系去找,却依然石沉大海。
其实很蹊跷,他听余煦说起过家人,只言片语也能听出是个幸福和睦的家庭,不该这么多年放任孩子走失在外。
还有一点蹊跷的是,余煦说自己没上过幼儿园,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父母总叫他“阿勉”,是这个音,不知具体是哪个字。
“没有,可能早放弃了吧,”余煦朝他笑了笑,垂下眼,尝了一口汤——是他今晚第一次动筷——过了很久才说,“好像有些淡了。”
余昧看着他低垂的睫毛,恍惚觉得眼前的青年似乎和他记忆中那个攥着糖舍不得吃、追着他的车窗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的小孩子重合了。
“不会的,”他听见自己轻声反驳,“会找到的。”
印象里的小哭包似乎已经没那么爱掉眼泪了,再抬头时眼里还是带着笑意,被灯光揉得有些碎了,粼粼地晃着,无端让他想起刚被他捡回家时的小蘑,明明买了最贵的猫窝,却还是缩在他的旧衣服里,朝他露出伤处,小声地“呜呜”叫。
“就算找不到,我现在过得也很好,”余煦看着他说,“在你身边就很好,你别太挂心。”
再说下去就是戳人伤疤了。余昧“嗯”了一声,没再多言,只是在他的目光里慢慢喝完了那碗汤,然后对他笑了笑,说:“不淡,我觉得刚好。”
这句话似乎足够余煦重新开心起来。
一桌的菜两个人吃正好。
余煦等他慢条斯理地吃完,很自觉地收拾碗盘抱去厨房,过了几分钟又带着满手泡沫探出脑袋,问他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记得你后天开学,”余昧拎着根羽毛样的逗猫棒陪小蘑玩,看它拖着超重边缘的身体跳上餐桌,发出一声“咚”一声闷响,话里就染上些许笑意,“不用麻烦了。”
大概是因为吃饱喝足,他的语气也比平时懒了些,尾音淡淡地拖出一截,和白天同许观珏说话时有些像。
余煦一怔,下意识想听他多说两句:“不麻烦,我又不住校,去学校上课而已,早上有时间的。”
说完又有些紧张,怕余昧问他为什么不住校——他其实没有非外宿不可的理由,总不能实话实说,是蓄意和喜欢的人同居。
所幸余昧没问,只是用那种懒倦的语气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随你——我没有忌口,什么都可以。”
话音轻软,像小蘑懒懒晃过的尾巴毛。
余煦看着那根蓬松乱晃的大尾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手上的洗洁精泡沫顺着手臂流下去,滴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余昧没察觉他慌忙回去找东西擦的动静,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猫,倒是小蘑先玩累了,团在他手边在桌上化成一团。
他笑了笑,抬头时看见窗台上多了一瓶花,玻璃花瓶里两支向日葵,似乎是昨晚余煦提起过的,当时他没注意。
插花的品调能看出人心——他没由来地想,如果这是余煦精心布置的结果,那他大概是个很纯粹的人。
第6章 安全区
从第二天起,余昧开始为九月下旬的演唱会做准备——意味着他要开始过一种朝八晚十、在公司和拍摄场地之间来回移动的生活。
余煦还是每天早起给他做早餐,白天上课,晚上掐着时间等他回家,帮他照顾猫的饮食起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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