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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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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裙,拉着还穿着睡衣,在家里闲逛的涂眠出来,去了一处城中村。

那里的路小而泥泞,大老远就听见人敲着铁皮啷当,叫卖着,走两步还会遇到两个踩得一身泥泞的小孩推搡着,满大街地打闹嬉戏,蹲在路边的懒汉会掐着一根烟跟街对面穿得艳俗的卷发女人互抛媚眼,然后手伸进裤兜,摸出一个破烂得看不全名牌的打火机,给自己的烟烧个火。

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浓重的烟火气息,也有让人窒息的烟与火。

郭女士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来这里吃饭,因为她觉得这里有一种真实感存在。

涂眠呢,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气氛,很压抑,很诡异,比他梦里的森林还让他恐怖,光看着干涸地上毫无生机的一株草,还在努力为了生存挣扎,汲取水源,延续了无意趣的生命,就已经对这样的生命力感到恐惧,恐惧到他怕一不留神,他这样的温室花朵就会被一口吞没。

就是这样的环境氛围,刺激着涂眠,在母亲再一再二地提起让他带女朋友回家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没了平和。

他说:“妈!是真的分了!我不会再回头了!我室友都这么说!她有什么好啊!我对她情真意切,之前她要我去做up主,去录vlog,去好好学习,我都做了,最后呢,还不是被弃之如敝履。”

……

“她去找别的男人,她把我说给她的真心话,拿去和别的男人比较,她还嫌我活儿不好。我被戴了绿帽子,妈妈!我带不回来她!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心上。我只是一个玩具,一个陪衬,一个不值一提的傻子!你让我怎么带!”

涂眠闷了几口酒,一骨碌都说了出来,虽然半假半真,但好歹把事情原委库跟郭女士哭诉完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演讲自己的悲惨情史了,光是蒋彻在他们才分到一个宿舍的时候,就听他演讲了四五次了,他简直信手拈来。

“真的假的?是赔钱货干的?”郭女士同情地看着自己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儿子。

涂眠听到这个赔钱货,表情明显呆滞了。他是没想到郭女士还记得赔钱货这一茬,但是箭在弦上,没时间解释了。

他闭眼点了点头,把半真半假的情绪发挥出来,撅嘴难过:“是啊!”

真的是他一年前分手时的情绪,假的是这些事将计就计被算在了“赔钱货”的头上。

郭女士当时就一拍桌子,义愤填膺:“这个赔钱货!你把微信给我,妈去给你讨公道!”

涂眠哪敢啊,赶紧把手机放在手掌下捂着,母子俩的手在桌子上你来我往,没分出高下,这让郭女士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涂眠!拿出来。这种小妮子你还护着你就是真傻子!你妈的话都不听了!不当妈宝男了?!”

好家伙,涂眠短暂地权衡了一下利弊,他在人生二十五岁的重要转折路口,为了区区一个“赔钱货”,毅然决然地辞掉了妈宝男的名头,当起了真傻子。

“我是傻子。妈。不用冲了她,不用不用。我们分了,这事就完了!到此为止!”

“不可能!我跟你说,我儿吃这种绿帽亏,我不可能允许!”

涂眠一听马上声泪俱下地喊了句“妈妈”,感情充沛地干了手里的酒,转眼提起了昨天吃席时听到的那个瓜。

“妈,昨天王阿姨家的那个妹妹,说您给了她我的微信?”

“你不是说你分手了吗?”郭女士马上凑过来,“这个下家还可以,妈妈跟你讲啊,人家小姑娘,是将来要考研的,你暑假正好带带人家复习,走动走动,培养培养感情……”

郭女士还跟涂眠絮絮叨叨了好些事,从七大姑八大姨的家长里短,讲到了左邻右舍的男欢女爱,从骄奢安逸的现在讲到了涂眠十岁以前的那些凄厉往事,母子俩边哭边笑着,把这顿饭吃到了晚上九十点,两人才打车回家。

回了家的涂眠在酒精的后劲下,脑子都快困成浆糊了。但他还在坚持,直到手机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来,他打架的眼皮才暂时偃旗息鼓了。

“喂。”他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电话那头传来了温柔又熟悉的声线:“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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