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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彻的脚步声虽然被他捏纸团的声音掩盖了,但是蒋彻那个灰色的双肩包一放下来,他就知道是蒋彻了。
蒋彻老老实实坐下来也没开腔,似乎是怕打扰涂眠一样。
涂眠装忙,在草稿纸上乱画,画着画着蒋彻突然递来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和蒋彻帮老师上课时的黑板板书一样:【来了。】
涂眠还是没抬头,他把放到自己面前的纸直接刨到了一边,然后拿出自己那个演算废了的草稿纸团,重新展开,在那皱皱巴巴的纸上写了两个更龙飞凤舞的字——
【滚呐!】
他把皱皱巴巴的演算纸努力扔给了蒋彻。
蒋彻把皱皱巴巴的纸团展开,像是要捋顺涂眠的脾气一样,他一点点地把纸压平,看了看纸的另一面,上面写着涂眠七歪八扭的草稿。
蒋彻认真看了看,勉强是能辨认的。
涂眠看到蒋彻在辨认自己的字迹,突然有点不自在,他的字跟蒋彻的确实不在一个层面,就像他的脸和蒋彻的也不在一个层面一样。
有的时候,他觉得“字如其人”这句话是真的。
蒋彻呢,什么都好,人长得好,脾气好,学业好,耐心好;他呢,什么都不好,人不扎眼,脾气也暴躁,学业要靠场外援助,耐心,更不行,一道题算不出来,他就感觉全世界都在跟他说“你是废物!”
是的,我是废物!
不仅废物,还不争气地活在这个世界。涂眠突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他的情绪低落下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是在蒋彻来了之后,才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他甚至还感觉到了委屈。
他以为的没来由的委屈,比之前知道自己熬了几个大夜做的项目被否了还要委屈。
这份委屈,在蒋彻新递来的草稿纸映入眼帘后,被推到了巅峰。
那张崭新的草稿纸上誊写了一份涂眠的草稿演算,中间蒋彻辨别不出来的,涂眠算错的,漏算的步骤,蒋彻都在旁边替他写了上去,凑成了一份完整的分析演算,除了最后的结果还空着,其他都写得很详尽。
看起来像是没有感情的数列草稿,但又承载着蒋彻的温柔。
他既承接了涂眠的思路,又在涂眠走偏的时候拉了他一把,然后不厌其烦地替涂眠理顺思路,把他那歪七扭八的演算,拉回了正轨。
但蒋彻也不让涂眠就这么坐享其成,他把结果空给了涂眠。
最后他在草稿纸上写了两句:【结果不重要,不用急,慢慢来。我困了,宝贝儿,借你的桌子趴着睡会儿。】
涂眠看着这么几行字,眼泪突然不争气地聚满了整个眼眶。他看字都有点模糊,不过出于一个男人对不能流眼泪的执着,他忍住了,他把脸偏向窗外,看了半天,把自己鲠在喉头的委屈咽了下去,吸了下鼻子,拿手指抹了眼角那点更不争气没忍回去的眼泪。
等他再回头看蒋彻的时候,蒋彻已经趴下去睡了。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困了就趴下睡的学生,在这样一个夏乏困顿的午后还是挺常见的。没人会觉得蒋彻的举动突兀,也没人会把目光落在蒋彻这里。
涂眠除外。
他看着蒋彻,蒋彻的脸已经埋在手臂圈出来的一小块地域里,看来是真的睡着了,没有因为涂眠盯着他看的目光而露出眼睛来看看。
涂眠也没打扰蒋彻,蒋彻早出晚归已经持续了一周多了,对于涂眠来说,这算是高强度地工作,所以蒋彻说困,也是理所应当的。
要是这工作搁在涂眠身上,他应该已经投湖自尽了。
至于对蒋彻的气,好像也跟着那眼泪消耗完了,他的所有不正常的,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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