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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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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序不是同道中人。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直接问对方“你是不是gay”吗?性取向这种与工资多少同样敏感的话题,懂点社交礼仪的人,都不会轻易去触及。

田序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惊讶?他会不会觉得刚才的玩笑太恶心了,会不会因此察觉到我是个变态?向然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会画蛇添足,他胆战心惊地等待着田序作出反应,像一个迷途知返的罪犯,等待着法庭的审判,不求无罪释放,只希望能从轻发落。

“你……”田序眯缝着双眼,像在市场买菜一样,上下打量着向然,“有一百二吗?”

听口气不像是在问岁数,也不像是在问身高,毕竟向然这两项的数值和田序差不太多,又与他问的数字相差甚远。不是年龄和身高,那就应该是在体重了。向然干笑道:“小瞧人了吧?我这儿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连一百二十斤都没有,那还有人样嘛。”

你以为你现在有人样啊?泛青的眼框像是被谁打了两拳,打得还特狠,让整个眼窝都凹下去了;粗糙暗淡的脸色看起来还不如长期卧床的沈嘉安,因削瘦而凸显的鼻梁和颧骨,宛如贪玩的孩子,明知自己已经长高长大,穿不下小时候的衣服,还要用力往里塞,一副不把衣服撑破誓不罢休的架势;下巴尖可削泥,脖子皮薄如纸,仿佛低头便会见血,摆头便可折断。

田序收回自己过于直白的目光,低头感慨道:“剔除骨头,也不过百十来斤的肉。据说最近猪肉很便宜,我估计你这样的拉出去卖,都不够屠宰费的,用肉偿的话实在是太亏了。”

向然听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尽管他对田序没有听出他玩笑的本意感到有些遗憾,但是向然更多的感受还是庆幸:幸好田序是个有点粗神经的直男。

“你这又是分尸、又是杀猪的,到底在城里干的是什么买卖啊?”向然斜睨着田序调侃道,“不会是法医兼屠夫吧?”

“我是帮工加债主。”田序轻笑,“你的一句玩笑,差点害我身败名裂——虽然我在村里也没什么名声。”

什么玩笑?说要给你肉偿抵债的玩笑吗?向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田序,眼睛了写满了惊慌与恐惧,像一只被吓得忘记逃跑的猫咪。

田序见状,蹙眉问道:“你怎么了?刚说完,就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编排我的了?”

我编排你什么了?编排你当我男人,跟我睡觉吗?向然紧张得眨着眼睛,频率快到宛如暴雨行车中开启的雨刷器,看的田序直闹心,生怕他闪到眼皮。

“你是真忘了,还是在故意装傻?”田序问。

“真不记得了……”向然感觉声带就像一根被拉紧的皮筋,导致他说起话来十分苦难,“我……说什么了?”

田序盯着向然,像课堂上点名让学生作答却被告知“我不会”的老师,试图用自己锐利的目光分辨出对方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的没学好。奈何田序这名老师的眼神不大好,看形还可以,看意就有点困难了。

看了半晌,他也没出来什么端倪,只是在观察向然表情的时候,发现他左前额靠近太阳穴的部位有一块黄豆大小的凹陷,看上去像痘印,可向然脸上又只有这么一块明显的疤痕。

察觉到田序视线有所转移,被瞅得有些局促的向然慌忙问道:“怎、怎么了?”

“你这里,”田序抬手,指着自己左侧太阳穴的位置,“有块儿疤。”

向然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左前额,在触碰到那个小凹陷之后,轻轻“啊”了一声,随后从容笑道:“小时候我爸打的。”

“你爸打的?”田序表现得很诧异。

“我爸打人,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吧。”向然讪笑道。

“人”专指向然。田序知道向嘉安喝醉酒了打向然,小时候就知道,前几天又听向然自己念叨过一遍,但是不知道会打得这么没轻没重——他以为也就打打屁股,或者拍打拍打胳膊腿儿。扣+裙欺医领舞笆-笆舞+久领

“太阳穴,打了会出人命的……”田序眉头拧在一起,因为想想就痛,“怎么弄的?”

向然答得漫不经心:“不记得了。用手,还是用酒瓶?不知道。反正他也没能要了我的命,还得由我来给他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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