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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爬出去玩,吓得时薰用防盗网把阳台整个围了起来。
就是那天,杂乱狭窄的水泥阳台上,时薰打了满满一大盆水,无声地痛哭着掐住骆希涵的后颈,无言地挣扎着把骆希涵按在水里。
骆希涵的手脚被绳子捆住,没有发出半点不听话的声音。
斜阳呈惨红色,挂在阳台那头的天边。
- - -
时涵从溺水的梦里醒来。
满头冷汗。
手机压在脑袋底下,机身烫得仿佛被火烤过,已经没电了。
临睡前他给杜山阑打电话,赖着不挂,两人沉默僵持,结果不小心自己熬睡着了。从夸张的发热量判断,电话应该一直没有挂。
时涵爬起来充电,等待这台破旧手机重新开机的漫长时间,趴到地上,从床底拖出一只纸箱子。
纸盒积满陈灰,依稀能辨认XX矿泉水的商标,在骆家时就一直这样搁在床底,里面装的,是他回骆家之前,所有的回忆。
小时候,他把这盒东西看作命根子,常常在半夜钻到床底,一边哭一边抱着盒子入睡。他的梦游说不定就是这样来的,虽然平时从没出现过一早起来睡在别处的情况。他被关在骆家的别墅里,无论如何哭喊,妈妈也没有回来,最终把这盒旧东西当作了依靠。
其实盒子里没有什么稀罕物件,无非是妈妈买的衣服玩具,当初时薰就是用这样一只便利店要来的矿泉水包装箱,把他有且仅有称得上快乐的五年人生装封,丢在了骆家大门口。
时涵面容平静地打开纸盒,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其中有一只小黄鸭,时薰差点淹死他的那天,小黄鸭就漂浮在洗澡盆里。
他把小黄鸭放到一边,再低头,看到一根冰棒棍。
非常普通的木制冰棒棍,刻着再来一支。
时涵坐到地上,轻轻抚过那根木棒,眼神无力而悲伤。
八岁,骆星遥把他推下阳台,摔到脑袋,造成失忆,许多事情都是后面慢慢回想起来的,而他至始至终,没能回想起给他买雪糕的人是谁。
是很重要的人,每每令他心如刀绞,但姓甚名谁,音容笑貌,全无踪迹可觅。
有时他会负面情绪爆发,爆发得多了,就淡了惯了,慢慢也学会试着放下。
像他这样的人,想好好活着,是决计不能有心执的。
就当是命,注定要他忘记一人。
他自嘲叹气,披了件外套,准备到阳台抽烟,宿舍门打开,冷不丁吓了一跳。
周航宇搬走后,公共活动区域总算整洁了,不会在夜里一不小心被哑铃之类的东西绊倒。已是深夜,对面自习室的灯光偷渡过来,堪堪照亮一面白墙,墙上倒挂着一人,形容鬼魅。
“啪”——时涵按开了灯,才看清,那是个贴墙倒立的人。
他惊魂未定地抚住胸口,“大半夜的,你在干什么?”
左梓乐一动不动地倒立在那,数条汗水顺着脸倒流。
时涵看着他臂膀上鼓起的肌肉,忽然想问问他,这么变态的行为是不是跟表舅学的。
对方不理人,他也懒得继续耗,默默绕过,到阳台点烟。
刚吸了两口,身后传来双脚落地的声音,回头,左梓乐从墙上下来了,目光晦暗地盯着他。
他不解地皱眉,“找我有事?”
左梓乐用眼神指了指,“你还会抽烟?”
抽烟这件事,时涵并没打算刻意掩藏,大方地递过去一根:“嗯,你要么?”
左梓乐略一摇头,“我不抽烟,以前被表舅训过。”
时涵顿了顿,几颗火红的烟灰坠到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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