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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粒又气又恼,却无计可施,只能耍嘴皮子:“老流氓!”
她听见他笑了声,沉甸甸地,有些发哑,带着粗粝的颗粒感,仿佛愉悦到了极致。
他将她拉起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鼓励似的,饶有兴致说:“接着骂,我喜欢听。”
虞粒噎得哑口无言。
在虞粒印象中,程宗遖平日里待人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皆是谦逊而优雅的姿态。可她终究忘了,在某些方面他从来都不屑伪装,曾经无数个瞬间他都在她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天生的放浪形骸,坏到了骨子里。
尤其现在。
她这只不谙世事的小绵羊怎么斗得过城府颇深的老狐狸,只能放弃挣扎,被他吃干抹净。
后来程宗遖又抱着虞粒去洗了个澡,她累得连脚趾头都不想动,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耳边是吹风机的嗡嗡声,他细致地为她吹干了头发。
这声音实在太催眠,她都忍不住睡了过去。
他房间的床单已经湿透了,没法睡。只能去了她的房间。
躺上床时,他将动作放到了最轻,虞粒还是醒了过来。
说来奇怪,刚才还困得睁不开眼,结果躺上床时居然破天荒地精神了些。
她睁开眼时,程宗遖正侧躺在她身旁,一手支着头,另只手捻起她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触到鼻息前轻嗅。
见她醒来,程宗遖便低头吻吻她的唇。
虞粒想喝水,动了动,浑身酸痛,尤其是腰和腿。
她用自认为很大的力气去推他,毫不客气地使唤这个犯下这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去给我倒杯水!不冷不热,温度要适中!”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要说虞粒还真是唯一一个敢使唤程宗遖的人,然而程宗遖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贴上去吻吻她的脸颊,像是接到了一个神圣又庄严的任务:“遵命,大小姐。”
家里没外人,程宗遖懒得去找衣服,直接光着走出房间。
他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十分谨慎地试了试温度,这才上楼。
虞粒真的太渴了,明明在浴室里泡了那么久却还是像一条快干涸的鱼一样。
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程宗遖掀开被子坐上床。
“几点了?”她问。
程宗遖看了眼一旁的电子闹钟,“快九点了。”
“!!!”
虞粒整个人都卡壳了,她下午五点结束考试,回到家打了一会儿电话,然后一眨眼就晚上九点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虞粒就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要不是身体的酸累感还这么强烈,她甚至都以为只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春梦。
现在静下来,她的脑子里不停闪过一个个片段,莫名开始复盘起来了。
在这之前,她确实是有点怕的,而且对这种事情也一直抱有抵触的心理,因为她跟在蒋潇雅身边长大,她见过蒋潇雅的每一个男人。
蒋潇雅带男人回家已经是家常便饭,而虞粒也常听到从他们房间里发出的声音,蒋潇雅和她的那些男人统统让她觉得恶心,她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做这种丑陋的事。
到现在,她才发现。
原来这种事,要跟爱的人做才有意义。
颠覆了她曾经的观念,不是丑陋的,是幸福的。
她喜欢和他亲密。她喜欢看他沉沦失控的样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合二为一的感觉,像是通往了灵魂深处,她甘愿付出所有,甘愿为他臣服。
其实跟程宗遖在一起这段时间,甜蜜是真的甜蜜,但总缺少一点实感,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一点连接。所以她才会下定决定和他跨出最后一步。
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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