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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安心。
直到辰末时分,即上午九点的样子,估摸着客人们快过来了,五姐儿才吩咐石头上来叫玉格起床。
玉格穿好衣服打开门,石头便端了热水进来供她洗漱,等玉格洗漱完下到一楼暖阁,几样垫肚子的点心已经摆在了炉子上头。
堂屋的大门处挂了一重棉布棉门帘,既挡风保暖,又方便进出;暖阁和堂屋之间放了一座屏风隔开,给了两处一个稍微私密的空间。
玉格扬唇笑了笑,和坐在暖阁里的多尔济和崔先生见礼过后,便坐下捡起一块点心慢慢吃了起来。
崔先生瞧着因为睡饱了显得格外精神的玉格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感叹道:“五姑娘可真是能干,往后谁要能娶到五姑娘就有福了。”
玉格笑着极赞同的点头,她知道崔先生说的不是五姐儿照顾人的本事,而是安排人事物的本事。
多尔济也听得高兴,不过却谦虚道:“只是姑娘家心细而已。”
崔先生乐呵呵笑着,没有解释。
巳正时分,即上午十点左右,几家人陆续到来,玉格和崔先生一起到门前迎客,多尔济和陈氏坐在堂屋里,这两人是长辈,只等着小辈们过来请安。
一大群孩子磕头拜年说吉祥话,多尔济和陈氏笑得一脸慈祥,挨个给了红包。
玉格几个也没免得了破财,大人们一通散了红包后,几个大的孩子便带着小的孩子跑到院子里玩了。
大姐儿和二姐儿扶着陈氏到暖阁坐下,母女自在几个说体己话;堂屋里便只剩下多尔济、玉格、崔先生和四个姐夫,以及走动伺候的静远等人。
姐夫和岳父、小舅子到底隔了一层,他们之间的对话就比暖阁里头要拘束客气得多。
尤其堂姐夫钟盛达,见完礼后,就像是锯嘴的葫芦,只坐在一旁垂目喝茶,听几人说话。
大姐夫马志祥则是亲近客气太过,几乎是把玉格也当成岳父一般敬着的,回忆回忆从前,处处表露对玉格的感激。
二姐夫郭胜粗中有细,看似大咧咧说话随意,但说的每句话都是恰到好处的表示赞同或应和之语,绝不多提多问旁的。
三姐夫喜塔腊·达穆噙着笑,眉目舒展,才是真正的自在,不过他说的话却是真正叫玉格自在不起来的一个。
“五妹妹今年十九了吧,你对她的婚事有什么打算没有?”
玉格带着些烦恼的笑着摊了摊手,“这话,前儿额娘刚问过,昨儿舅母和姨母她们也问了,今儿你又来问,这过年,难道除了这些事,就没有别的可说的了?咱们一年里头好容易这么聚一回,三姐夫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大姐夫马志祥笑着凑趣道:“你一年升了三级,都是正四品的大员了,咱们想关心也够不上啊。”
二姐夫郭胜呵呵笑着低头喝茶,玉格这话说得亲近,但说岳父和舅舅们不好?偏说岳母和舅母姨母们,把达穆和岳母、舅母姨母们放一块儿说,这话想想就有些不对味了,不过也可能是他多想了,但谨慎些总没差。
郭胜用茶杯占了嘴,好似突然发觉这茶格外香醇,闭目晃脑的回味起来。
喜塔腊·达穆笑着道:“不是我不关心你,正如大姐夫所言,你如今这样还有要咱们关心你的地方?”
喜塔腊·达穆接着道:“倒是五姐儿,正经年纪不小了,你若是没有别的安排,我这里倒有一户好人家,是我的同僚,也在雍亲王府上当差。”
雍亲王?玉格笑着用手摩挲着杯底,这是他的意思,还是雍亲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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