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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然后这次又死了一个重要证人,即为行贿人搭桥牵线的李奇,他在押解的途中染病身亡了,事情做得极其干净,当地的县衙都出具了文书作证。
也是这一回,玉格突然庆幸自己只是一个侍卫,否则她若身在其中,必然要经历在良心和自身安危之间抉择的考验。
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只是把已经查出来的涉案官员杀了个遍,而后康熙在没有噶礼罪证的情况下,也只能只罢免了噶礼的职位,留任张伯行。
可见皇上也不是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只这件案子就缠缠绵绵审了查了好几个月,宫里也低气压了好几个月,还没完全查清,十月又出了一件大案——《南山集》案件。
一个参与明史馆的编纂工作翰林院编修戴名世,一本他编著的已经发行两年的《南山集》,只因为其中录有南明桂王时史事,并多用南明三五年号,竟就牵扯株连了数百人。③
株连啊,其中还不乏颇有清名的贤臣能吏。
可就因为一本书,不仅他们,连他们的家人族人也全都死的死,罪的罪。
康熙五十年的下半年,就因为这两件大案士林哗然,儒林震动。
于玉格家里,便是崔先生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
前一件不用多说,后一件玉格也大约明白了是文字狱,只是她却连《南山集》到底哪一处犯了忌讳都看不明白。
崔先生道:“这不明明白白写着吗,‘录有南明桂王时史事,并多用南明三五年号’。”
“南明桂王?吴三桂?”
崔先生扶额,“是明神宗朱翊钧之孙朱由榔!”
“哦,”玉格明白了,“就是两朝更替的那一段时间,用了南明桂王的年号记事,所以……”
崔先生点头叹气,“这是大事。”
玉格默然,这是大事吗。
“说起来,”崔先生突然想到一件事,“七爷的好友八十前些日子生辰的时候,我替七爷送了份礼过去,他如今还闲散着,七爷不是说今年就能安排他到禁军里头去吗?这可都十一月了。”
崔先生提起这事儿,玉格才想起,如今的步军统领仍然是讬和齐。
“我也不知,且看吧,或许是今年发生的事太多,上头的人顾不过来了吧。”
然事情真是想不得,这一想十一月里就又出了一件大案,正是事关讬和齐的会饮案。
起因是十一月安郡王马尔浑去世,康熙出于对安亲王岳乐家族世系的重视,不仅以高规格厚葬了马尔浑,还颁布了严格的“禁酒令”和“禁宴令”。②
又偏偏,讬和齐两样都犯了,又被马尔浑的弟弟景熙和吴尔占揭发。
看似简单的案子,一个为兄不平,一个行为不端,但往深里想,这事儿好像也可以往一个更核心的问题上靠。
讬和齐是安亲王的家人、即家奴出身,后转为内务府包衣,当是时,内务府由太子胤礽主管,讬和齐应是那时就投靠了太子一系,而后一步步升到如今地位;除此之外,他还是十二阿哥的亲舅舅。
而景熙和吴尔占,以及去世的马尔浑……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氏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是景熙和吴尔占、马尔浑的外甥女,他们是支持八阿哥的。
如此,才能勉强理清一点儿讬和齐在马尔浑丧期饮酒聚会的缘由,政敌死了,当然是要高兴要庆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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