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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背上,撑着头望着他。
“我告诉你这些,其实是想说,骆家很‘稳’。”韩将军道,“有私人交情在,什么都好说话。”
赵宸贺沉默下来,不知哪根弦搭到了一起,令他想起来云成。
他突然觉得给他的太少。
韩将军放下手,跟他一起后靠:“骆家真不贪,也是真有经商的本事。其实现在私盐买卖他做的很好,没必要再动铁这一块,但是朝廷每年收人家那么多税,总要鼓励一下的。”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点,盐铁都用骆家。”他继续伸手倒酒,两人酒杯相对,都不着急喝,“既防止了盐铁大权旁落,又能填补国库,朝廷不是穷嘛。”
赵宸贺来的路上提前有过这种设想,但是不好表现出来,沉吟道:“万一他生出什么心思,到时候官商勾结,倒卖兵器……”
“不会。”韩将军果决道,“只要有我在这里,南三城就联络不上其他西北的人。”
赵宸贺觑向他。
“虽然有你作保,商奸官诈,保不准他上位以后把你一脚蹬了。”
“不会。”韩将军低头笑起来,“他在我身上砸了一座金山,他能撒手把我放了吗?他不能。”
赵宸贺不置可否,韩将军端起酒杯要敬他。
他半推半就地跟他碰了一下,照样干了。
“兄弟。”韩将军又给他夹菜,缓而正式地说:“一旦把制铁的权利交给他,来年国库里的钱就会有十分之一是他交上去的税。”
赵宸贺借着酒意只是虚笑。
韩将军见说不动他,身子凑过去大半,半醉半醒、语重心长地压低声音道:“还有这个数,每年底送到廷尉府。”
他在桌下伸出手指,赫然是刚刚那四根。
第27章
宋礼明醉酒归来, 站在门外仰望横匾,醉醺醺确认好后方准备进门。
赵宸贺沉默的靠在门扉之内,半阖着眼睛。月下积水澄明, 两人彼此打个照面, 身上酒气互不相让。
赵宸贺余光望向他身后,宋礼明恍然道:“啊,廷尉, 十二爷去……回家去了。”
“回家?”
“嗯。之前在庆城的家。”宋礼明想了想,替他解释道:“应该是舅父家,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赵宸贺舌尖捻着这两句话,眯起眼打量他。
他或许真的醉了,以至于眼中盛满月色, 有些光亮, 不似往日暗沉。
宋礼明被他盯的汗毛直立, 正了正身形, 大声道:“大人放心,只要你不把我饮酒作乐的事情说出去, 我也会为你保密。”
放完话, 抬手一拱, 飞快地绕过他, 昂首挺胸朝着自己房间去了。
赵宸贺站在原位嗤笑一声, 整理了一下占满酒气和月色的衣衫,拖着半稳的身体跨出大门。
他站在微凉的清风中回忆云成的舅家,然后放弃了。
过多的酒麻痹了他的神经, 另他整个人都模糊不清。
他在门前眺望远方料角檐上高挂的红灯笼, 想起第一次见到云成。
然而往事如微风, 随着若隐若现的打更声逐渐消散了。
唯有耳边的窸窣声还在,不知是风擦地面砂砾,还是树叶沙沙作响。
秋夜逐渐喧闹,闹区把凉意逼退,留出一个安全的圈地来。
赵宸贺哼着不知名的调,往澄阳楼的方向溜达。
他身后不远处,宋礼明去而复返,悄悄地跟上了他。
他怕赵宸贺回京后参他玩忽职守,于是想要跟去抓他的把柄。
到了澄阳楼,赵宸贺站在楼后辨认出来两人初识的那间房,此刻静的出奇,也暗的格格不入。
云成不在。
或者睡了。
他望着那里,耳边仿佛能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就像两人共枕而眠的那些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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