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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云成那个睡完了就跑的简直一个死样。
他盯着那刀,恍惚之间变幻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那眼中一贯的兴趣和玩味似乎并没有因为得到而消亡,反而更加盎然了。
江夜摸不住他的想法,捧着刀站在原地。
半晌赵宸贺才将视线一收,抬腿迈下台阶:“放好,不要交给任何人。”
江夜当然知道“任何人”指的是谁,利索的将刀收起。
赵宸贺头也不回地补充道:“他自己来要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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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今天行动得快,抵达大殿外的时候,官员只来了三五个。
云成松了口气,站在靠后的地方看风景。皇宫的墙太高了,宫外的树枝长不进来,因此看不见皇宫里风的模样。
大殿外的人逐渐多起来,即便如此也没有喧哗的场面出现,只偶尔几声交谈,也是压低了声音的碎语。
云成先是看到沈少府跟着在朝堂上存在感不高的太尉来了,两人远远站在边上,不跟他人一伍,互相之间也不交谈。
沈少府抬眸的突然,云成来不及收回视线,冷不丁跟他对了一眼,不由一愣。
沈少府远远的露了个笑出来,朝他点了一下头。
云成不好太“独”,也跟着回了一个,认下了这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
赵宸贺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才到场。
他一直穿过文武百官,站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御史大人早上好啊,”他好脾气的跟后方的中丞打招呼,“季大人今日吃早饭了吗?”
御史中丞季择林看到他嘴角先抽了抽,然后一甩袖口,用同昨日参奏时一模一样的声音硬邦邦道:“赵大人也好。”
赵宸贺憋不住笑,偏头的时候泄露出一二分,被云成捕捉到了。
什么人啊,云成心道,御史台都要调侃。
第14章
云成收回视线,想起来早晨背过的内容,再去看满目朝臣,便自动划分成了界限分明的几大块。
长鼓响起,所有人不约而同站直身体,依次进入大殿,迎接新一天的朝会。
昨夜的寒冷未消散,天昌帝落座之后,大太监给他披上了一块轻裘。
季择林当即就跪:“皇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今日虽冷,往后只会更冷,寒冷能锻炼人的体格,激发人坚定的意志力。皇上登基刚满一年,就如此畏冷贪暖,臣以为不妥。”
“臣也有话要说。”赵宸贺顶风而上得很快:“既然中丞不畏冷贪暖,为何上朝还要坐马车来,怎么不下地跑,岂不是更能锻炼身体。”
季择林瞪了他一眼,赵宸贺眉间一动,格外谦虚地朝他一点头。
“皇上!”季择林不理他,抬头控诉,“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说,倘若朝堂之风由此引领,那往后人们有袄的穿袄,有毯子的裹毯子,朝堂之上岂不成了安乐窝了。”
“这话叫人听不懂。”赵宸贺仍旧站在原位,只是略挺直了身体,两袖之间扇出来的风都显得不怀好意,“一年四季皆有更替,难道非得冬天挨冻,夏天受热,才算是好风气吗?”
他言之凿凿,眼皮都没抬起来:“那为何朝廷要下发冬夏两套官服,又不见季大人冬天的时候穿夏天的,夏天的时候穿冬天的,因为季大人贪图安乐吗?”
“你,赵宸贺!”季择林火大的站起身,没等说后话,就被御史大夫打断了:“择林。”
季择林蔫下去的也很快,态度恭谨唤了一声:“阁老。”
御史大夫站出列,弯着因为年迈而无力的腰身,目视前方道:“皇上身体不安,朝臣则内心不安。季大人忧心皇上龙体,态度言语却过于激进。还好皇上眼明心亮,能看穿他的心意。”
此话一处,任谁都能听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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