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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相信,故而炮制出玉琴与素娘这一出戏。
她摊摊手道,“父亲,此事真假如何,您大可遣人去官府问,您派人去查一查长清观与玉清观的事便可。”
莲姨娘见宁一鹤露出恍然的神色,方寸大失,连忙将指甲嵌入孩子的后颈,含着泪加了力道,熟睡的婴儿顿时哇哇大哭,襁褓一抽一抽,仿佛喘不过气来,听得宁一鹤心神一紧,“你干什么?”
虽说孩子身份有嫌疑,在没有彻底摸清楚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莲姨娘就是掐准这一点,她泪如雨下,时而凄厉,时而狰狞,喃喃与宁一鹤道,“老爷,我不可能做这种蠢事,您也见过孩儿,孩儿是像你的呀....”
宁一鹤晃了晃神,他是见过孩子,可是那么一丁点的婴儿,模样看不出多少端倪,似像又似不像。
莲姨娘太明白宁一鹤这个人的弱点,她从发髻抽出一金簪,插在自己脖颈,“老爷,我以我和溪儿的性命起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您快些做决断吧,再迟了,您儿子就没命了,您已经快四十了,难道要抱憾终身吗?”
“老爷要逼我以死证清白吗?若是传出去逼死妾室的名声,老爷您官途与名声尽毁...”
这时,宁溪也窜至莲姨娘身上,学着她的把戏,拿着一根簪子戳着自己下颌,
“爹爹,您信外人都不信我们母女,我们母女才是您最亲的人,娘这么爱您,不会做那等愚蠢的事,弟弟一定是您的骨肉!”
宁一鹤往后踉跄数步,苍茫失语,怔立半晌,他不敢看素娘的方向,失神落魄地朝大老爷拱手,“兄长,烦请你将族谱摊开,将莲氏名讳添上....”
大老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气道,“你糊涂啊!”指着廊外数人,“人证皆在,京兆府的事遣人去问一问便知,这还能假,你丢得起这个人,我还丢不起呢!”
宁一鹤脸色发木,默了片刻,抬起眼眸瞅着宁晏,“你老实说,今日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宁晏愣然看着他,他眼神里交织着笃定与嫌恶,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每每想起来,心中便是一阵恶心,
宁一鹤几乎已明白了,他眼神变得阴鸷,仿佛寻到发泄的出口,暴怒道,“你以为这里是燕家?由得你做主?这桩事真相如何,我自会去查,轮不到你来插手,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们宁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他往廊庑外一指。
宁晏木了一下,缓缓眯起了眼,已经很久没这么动怒,怒极反笑,慢慢自圈椅里起身,她一直知道这个父亲很偏心,却没料到偏心盲目到不可理喻。
没有人能够轻易激怒她,除了至亲。
宁晏气得眼泪险些从眼眶迸出,又被骨子里的骄傲给逼退回去,
“父亲要扶正她可以,不如我替我母亲写一封休夫书,将我母亲的牌位从宁家祠堂挪出去,从此我们母女与宁家恩断义绝!”
宁一鹤盯着那张瑰艳无双的脸,双目猩红,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些抵触一点点漫上来,他几乎咆哮道,“你滚!”
老太太听了宁晏这话,也定了定神,蹙着眉尖道,“你若真要这么做,我不拦你,不过你想清楚,燕家会不会接受,毕竟燕家是与宁家结亲,而非与你宁晏。”
这时,一道醇和的嗓音不紧不慢从外递了进来,
“老太太所言有差,我燕翎娶的就是晏晏,而非宁家女。”
燕翎一身二品锦鸡官服打廊庑步入,他高大的身子往门庭一站,屋内的光线都被挡得暗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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