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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望着这一箱沉甸甸的温情,眼眶渐渐泛了红,长公主因产后体虚血崩而逝,难以想象她临死前看着尚在襁褓的儿子,不能陪着他长大,不能看着他娶妻生子的那种遗憾。

宁晏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忍不住枯坐在圈椅里垂了一会泪。

片刻她拂去泪珠,吩咐荣嬷嬷,

“去请周老嬷嬷。”

周老嬷嬷是长公主的乳母,一直在府上荣养着,宁晏问起她长公主平日喜好什么经书,她打算素面净手替婆婆抄一份经书聊表谢意,周嬷嬷却笑着道,“长公主殿下不信佛却信道,尤爱读一卷庄子。”

宁晏便打算亲手抄一份《庄子》,回头焚在长公主的陵前。

都督府一名官员告病,燕翎临时奉命夜值,再过半月朝堂便要封印,加之皇帝千秋宴在即,使臣汇聚京城,六部九寺更是连轴转,整个官署区灯火通明,彻夜不歇,燕翎也无暇抽身。

消息递回燕府,宁晏正在打哈欠,原是强撑着等他回来,这会儿听说他不回来了,宁晏坐在床榻有些发愣,今夜本不是他当值,他不回来,该不会是因白日那桩事尴尬吧。

宁晏也尴尬,于她而言,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好了,相互帮衬,同舟共济不是夫妻最好的状态吗?多少夫妻一辈子同床异梦,甚至闹得老死不相往来的,能相敬如宾已然不错,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再多的情情爱爱也能消磨干净,到头来,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陪伴”二字。

倘若现在燕翎要与她谈情说爱,扑过来说爱她,她反倒觉得不自在呢。

宁晏将纷乱的思绪拂开,倒头睡下。

翌日晨起,徐氏告病,她也不必去请安,正好便赶去了一趟明宴楼,见了那从南洋而来的药师,这名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生得五短身材,面庞黝黑,操着一口并不熟练的中原话,宁晏与他交谈片刻,二人也能磕磕绊绊的理解彼此。

事不宜迟,宁晏径直带着人来到戚府。

她没有进去,而是吩咐云旭以燕翎的名义将药师带去戚无忌处,她就坐在附近的茶楼喝茶。

也不知消息怎么走漏了,被戚侯知道,亲自来茶楼将宁晏请去府中,宁晏不能不给老侯爷面子,便移步侯府。

戚侯将她迎至宴客厅,郑重招待,侯夫人也在,中途有军将有急事将戚侯唤出去,便只剩下戚无忌与侯夫人,宁晏与侯夫人默契地没提先前那档子事,只是在得知宁晏寻了药师来给儿子看伤,侯夫人眉头皱了皱,笑得有些勉强,

“这是哪里来的人,妥不妥当?”眼神已往那南洋男子身上觑着,面带几分嫌弃,那男子生得丑陋,笑呵呵盯着人瞧,一点都不懂礼节,她担心宁晏病急乱投医。

宁晏没功夫理会侯夫人那些小心思,径直与戚无忌道,

“戚公子,此人是来自南洋的一名药师,他成功医治过不少类似的病患,今日且让他给公子试一试。”

戚无忌毫无保留信任宁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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