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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济德听他们一唱一和,要不是崔净空及时起身搀了他一把,险些捂着胸口就要抽过去。
见大势已去,钟芸拿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拭去,站起身道:“是,爹爹心里有了决断,还想要我们说什么呢?父亲要责怪便责怪女儿吧,是我鬼迷心窍。”
接着又话锋一转:“可女儿只是想捉弄捉弄他们,旁人同我们说那药不过是致人迟钝出丑的,爹爹请了郎中来,难道不清楚吗?女儿万没有那等毁人清誉的歹毒心肠!”
两味药本就要结合在一起服下或吸入才有效,不然单看其中一种确实挑不出额外的错处。
钟芸面容疑惑,手心却在冒汗,自那天崔净空冷冷驳她面子,冷静考虑两天,认为不可行,且不说下药的计划本身漏洞百出,爹对崔净空的重视不容忽视,免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那天亲眼目睹那个跛脚女人和崔净空两个人站在书院门口后,钟芸改变了想法。
她不甘心。
在崔净空身上耗费整整两年的时光,对于未出阁的适龄少女,这两年何其重要!
曾经以为与崔净空之间的心照不宣,就像是一记耳光,扇得她头昏脑胀,胸口更是蔓延开如同皮开肉绽般的暗痛。
原来如此。并非是他刻意避嫌,而是从不在意她。钟芸才明白,这张冷情冷性的脸也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解冻,对方的探望令他不经意间眉宇舒展,甚至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那个他所谓的寡嫂,荆钗布裙、相貌平平,甚至有一条不堪入眼的跛脚,崔净空怎么能被猪油蒙了心,宁肯违背纲常伦理也对这个女子生有情愫!
只是谁预料到居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崔净空于书房昏迷送去救治,二姑娘则安生生的独自被反锁在他的客房里,被找到时一根头发丝没掉。
可是彼时,在厨房的伙夫们却忽然出现两种药结合服下的症状!等钟济德赶到厨房的时候,几个男人袒胸露背,躺在地上呻吟——画面堪称糜乱不雅。
涉及到范围和人数不少,钟济德以为是仇家投毒,非要昨晚深夜赶去衙门报案,可一见钟昌勋面色心虚,觉察出不对,一番波折才揭开这场闹剧的半块真相。
连毒害奴仆这顶莫须有的黑锅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全顶在他们头上了。
“二姐姐和崔秀才两人的事,爹爹要责骂,我便认了,可别的和我无关——女儿为何要毒害其他奴仆?”
钟芸这番辩解的话落地还没半晌,一个须发零落的老郎中就带着药箱丁零当啷走进来。
昨晚郎中来的匆忙,随身携带的山野间常见解毒药全派不上用场,今日早上才又过来细瞧的。
老郎中朝钟济德一拱手,说道:“大人家中奴仆中的并非是毒,而是鼠尾草和碧灵花混合而成,常用在猪圈供种猪服用,用于人身是一剂再猛不过的虎狼情药。”
“崔秀才昨晚喝的那碗里恰好也有相同的成分,至于二姑娘身上,昨日把脉时我便闻出了碧灵花的香味,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钟芸的脸唰的一下便全白了,怎么回事?崔净空的碗里分明应该只有鼠尾草一种药才对!
方才的话不攻而破,钟济德转过头去,脊背明显佝偻下去,长吁一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唉……”
刚刚还不知晓钟芸意欲何为,生怕张嘴露馅的钟昌勋眼见这个阵仗便急了:“爹,奴仆中毒真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就只……”
钟芸不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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