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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襄已经不想生气了,他摆手嗤笑道:“行啊行啊,你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对我这般指摘唾骂,就当我两年前瞎了眼,救了一个恩将仇报没脑子的白眼儿狼!”
“你救谁了?你说谁是白眼儿狼!”宋鲤几步冲上前来,一把攥住了凤襄的衣襟,咬牙切齿,她生的娇小,气势却不弱,臂弯上有属于铸造师独有的肌肉纹理,“两年前在澜沧江畔,你玩弄我的感情不说,趁我不备与我同床共枕,叫我受孕!后又人间蒸发!我四处寻你!在澜沧江边淋了半月的冷雨,没过多久孩子就......就......”她说着说着,终究是到了悲伤处,再难自已,半个字都说不下去了,眼眶猩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场上一片死寂。
旁边儿的三个剑修大抵都没见识过这等男女纠纷的场面,一个个呆若木鸡,秦云盏更是被震的连扯他师兄的袖子也忘了。
祁红药的脸色铁青,呼吸急促到随时打算冲上前去与凤襄理论。却听凤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中有三分如释重负,七分哭笑不得,情绪复杂至极。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他反握住宋鲤的手腕,认真道:“宋鲤,你若指的是澜沧江畔那一遭,那我可以非常负责的告诉你,你没有怀孕,我们两个是清白的。”
“姓凤的,你这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祁红药忍无可忍,冷笑出声,“阿鲤的信期停了三月有余,脉象亦是经由霜行峰数位医修诊治,确确实实是怀孕的脉象,这还能有假?”
“当然不能有假!”凤襄斩钉截铁道:“因为那是我让她这么表现出来的。”
祁红药:“你——!”
凤襄连忙道:“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红药勃然道:“那是哪样!”
凤襄恼道:“老子是丹修,自然是丹丸的作用!!那日我若不让她表现出受孕之相,她根本走不出那个小镇!”
他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众人显然都没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展开,面面相觑,就连宋鲤也短暂的停止了悲愤指责,幽声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襄垂眸盯着她红肿泪湿的双眼,骤然间觉得秦云盏那番针对“误会”的言论十分有理,油然而生几分懊悔,遂一字一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几天我们在澜沧江畔,遇到了一群人!”
第45章
宋鲤对于那一天的记忆始终深刻,犹如发生在昨夕一般。
那时,她前往澜沧江畔寻求一种稀有的铸造矿石,考据期间,在澜沧江以北的一个小镇住了近三月。
休渔期一过,澜沧江畔的小镇就会涌来许多吃江鲜的人,中原人有,跨江而来的南疆人亦有,鱼龙混杂,大大小小的客栈会住满了人,热闹非凡。
巧就是这么巧,她与那个俊美的红衣男人住进了同一处客栈。摇扇的红衣公子一路过来吸引了许多姑娘的目光,她宋鲤也不例外,只是中原女子大多含蓄,她只敢以余光瞧上几眼,不敢专注,更不敢上前去搭话,怕惹出闲话来。
天公不作美,前后几天赶上连绵雨季,宋鲤住的顶楼天字号莫名的顶层漏雨,地板上也积了水洼,她随身携带的行李全都潮透,江边寒夜湿冷,偏偏别的客栈又人满为患,她冻得无处可去,就在这时,住在楼下人字间的凤襄上来叩响了她的房门。
她开门时,门口站着的已经不是白天那个俊美倜傥的公子哥儿,而是一个明眸皓齿前凸后翘的红衣美女,宋鲤呆了呆,最终依靠那七八分像的精致五官认出了人来。
“去我屋住吧,你这房间已经住不了人了。”凤襄开口,嗓音还是那把清亮朗润的男嗓,让宋鲤生出一种模糊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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