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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枡山先生，”她缓缓转身，“这里看起来——”

仅仅是这转身的一瞬间，月城理世的笑容僵住，嗓子失了声。

“看起来如何？”

皮斯科带着笑意，拿木仓稳稳地对准了月城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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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的酒店房间，月城理世在皮斯科的命令下放下了手里的包，双手高举着站在原地。

她不明白，难道皮斯科认出她了？

可雪莉和波本能认出来是有声音加持，她又没有和皮斯科通过电话，甚至都没有过任何交集，凭什么能够被认出来？！

她不信，她不能不打自招。

“枡山先生，”月城理世尽量稳着声音，露出少女该有的胆怯，“我，我不明白……”

皮斯科笑出声：“哦？费尽心思要和我独处，终于到了这种时候，却还要和我打哑谜吗？北川家的小鬼。”

月城理世：“……哈？”

不是，这下她真的不明白了。

北川？那是什么？

“枡山先生，我不认识什么北川，”月城理世斟酌着试探，“您认错人了。”

皮斯科冷哼一声：“别装了。北川家的小鬼，当年我放火烧了你们一家，没想到竟然让你给跑了。”

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悄无声息的靠近月城理世。男人因年纪而略显浑浊的双眼带着一股观赏的意味看着月城理世，表情渐渐染上些许怀念之情。

“你和你妈妈，长得可真像啊。”

“！”

月城理世的头嗡地一声，天地似乎在这一瞬间颠倒，她头晕目眩，如坠冰窟。

十年前的爆炸声充斥在耳边，她仿佛回到了她做过无数遍的噩梦里。她看见妈妈硬生生掰开她的手，把她推进密道，她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她转过身，火光冲天，将她所有的童年与快乐燃为灰烬。

从此黑暗与她相伴，天光不得一窥。

“是你……”月城理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但她听见自己这样开口。

“是我，是我做的不够好，竟然留下你这么个小鬼在十年后找我复仇。”

皮斯科笑着弯下腰，把月城理世的包拾起来。他此刻甚至已经不再举着木仓了，毕竟月城理世穿着贴身礼服，除了手包，没有任何地方能藏的下第二把武器。

“餐刀？”皮斯科从月城理世的手包里拎出这把餐刀，看着月城理世更是一声嗤笑，“还真是个孩子。”

“为什么？”月城理世茫然的看着皮斯科，她觉得自己不能再愤怒了，但怒气抵在喉间，先一步溢出来的是眼角和鼻间的酸涩，以及晕眩之余的一句“为什么”。

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嘶哑，干涩的从喉咙里挤出来。

“为什……杀了爸爸妈妈？”

这句话她曾经问过无数遍。

在肮脏的小巷里，在没有食物的冬夜，她问自己，问上天，问神明，问所有她能问却都不能回答她的人，她问不出的答案，如今却就这样摆在她面前。

皮斯科随手把餐刀扔在沙发上：“啊，这就要去问你那再愚蠢不过的——”

滴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