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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并未结婚,也没有孩子,江晚怎么会是他的孩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抱着微弱的希望,江美莲答应了吴正生要求,会尽力配合。
病房外走廊,霍澜成与江晚意外碰面。
男人坐在休息椅上,捂着眼睛,耐心等吴正生出来。冰凉的金属椅上发出承重的声音,旁边坐了人。霍澜成抬头,意外地看到心心念念的孩子就坐在自己身边,隔了一个位置。
江晚低着头,手放在膝上,沉默安静。男孩头发有些长,刘海盖住眼睑,睫毛垂下,黑眼圈有些明显。侧脸线条消瘦,但依然优美,皮肤很白,嘴唇也微微发白,唇角有些干裂,看起来很疲惫。他的确很疲惫,那件事过去一个月,他几乎夜夜做噩梦,母亲前段时间住在重症监护室,他害怕回家,无处可去,日日睡在医院走廊。害怕,恐惧,哀伤,极端的情绪不断折磨脆弱的心灵,恐惧得要疯掉。他不敢和人说话,不敢和人倾诉,不敢离开母亲一步。
霍澜成愣愣地望着自己的孩子。干涸的眼睛又涌上泪水,心里发酸,哭得哀伤。
江晚注意到了他。男人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头发有些凌乱,面容憔悴,眼眶红肿,嘴唇颤抖,痛苦又悲怜地看着自己。江晚害怕,警惕地收拢脚,注视旁边奇怪的男人。男人看起来很伤心,如同有亲人离世,沉痛地看着他。男人一动不动凝视,江晚越来越不安,内心慌乱,犹豫要不要立刻离开。
霍澜成看他如此不安,心中更痛,泪水簌簌流淌,张口,几次欲言又止。颤抖的下巴挂满泪水,男人哭得无比破碎绝望,双手颤抖,想要抱住自己的孩子。江晚见奇怪的男人身体向自己靠近,猛地跳起,恐惧的小鸟一样,扑扇翅膀,立刻逃走。
霍澜成心碎地看着孩子逃走背影,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就让他如此害怕,那件事到底给他留下多大的阴影?霍澜成崩溃,站起身,望着悠长的走廊,痛苦低泣。
房门被猛地推开,屋内说话二人惊讶抬头,看到江晚惨白着脸,恐惧地跑过来。吴正生不知发生何事,担心地看着紧张的孩子,单薄的少年扑在母亲身边,抓住她的手,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江美莲担心地抚摸孩子后脑,温柔问:
“怎么了?”
那件事之后,孩子经常如此,拿个药也会被陌生人惊吓。
江晚轻轻摇头,手臂收紧,将母亲抱得更紧,依赖的雏鸟一般。江美莲难过,温柔抚摸他,说:
“晚晚不怕。”
江晚闭上眼睛哭。
吴正生心情复杂,难过地看了孩子一眼,起身告辞: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犹豫征求江美莲意见,江美莲轻轻点头。
吴正生出门,关门时还看到那个孩子紧紧抱着母亲,肩膀颤抖。
找到霍澜成时,吴正生吃了一惊。男人埋着头,哭得触目惊心。背脊耸动,肩膀颤抖,牙齿咬着拳头,喉咙低哑呜咽。沉稳的男人毫无形象地哭得狼狈,吴正生走近,叹气地轻拍他肩膀。
霍澜成过了很久才再次克制情绪,神情破碎,痛苦地向吴正生诉说了刚才和孩子相遇经历。吴正生体谅他心情,告诉他不要着急,慢慢靠近,江美莲已经同意配合,他可以放心。
时间已经很晚,窗外夜色黑沉,走廊灯光惨白,安静无人。吴正生提议先回去,明天再过来。霍澜成不想离开,打电话吩咐秘书,让秘书为他调整行程,接下来三个月,他都会专心陪伴自己孩子。吴正生无奈,陪他留下来。
凌晨三点,霍澜成第五次在病房外巡视。屋内关了灯,里面安静无声。江美莲睡在里侧靠窗床位,另外两架床位也都睡了人,照顾的亲人睡在床尾折叠床,很是拥挤。江晚今晚格外害怕,没有睡医院租用的折叠床,挤在江美莲床上,和母亲睡在一起。
少年蜷着身体,害怕地缩在母亲怀里,眉头紧皱,额上冷汗直冒,依然在做噩梦。吴正生告诉霍澜成,他的孩子时常在半夜被噩梦惊醒,霍澜成心中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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